喳好一陣,一架馬車靜悄悄在偏門旁停下,她們竟也絲毫未覺。
“今日又把捕快們扣下了?家眷們都跑來送食送物了。”
車裡傳出來一把柔細女聲,一隻手掀開小簾往外張了張。聲音裡添了絲笑意:“總瞧見這幾個婦人,雖未同她們說過話。我卻覺得像是熟人一般——咦,那個最年輕的女子是誰?看著臉生。怎地就被圍在最中間?”
車畔一個青衫使女湊上前低語兩句,那小簾便放了下去,但聽得一聲“走吧”,馬車便從偏門駛了進去。
……
那一群婦人當中,有好幾個都曾去吃衛策與葉連翹的喜酒,隔日果真熟門熟路地找了來,將幾包小米塞給葉連翹,連聲道謝,又與她攀談兩句,約定了五日後來取,便喜滋滋地回了家。
葉連翹許久沒擺弄這些個物事,倒覺有點手癢,送走婦人們,當即便忙活起來。
其實說來這小米制成的敷面膏也真正簡單,不過淘洗乾淨後,用涼井水浸在陶罐裡,以薄紙封好口放在烈日下曝曬,待得罐中水盡皆曬乾,便可將充分吸收水份的小米取出來研成極細的末子,使用時,只需把末子用井花水調勻,便可敷在面上。若想效果更好,還可額外用一盆熱燙水燻蒸,滋潤之餘,精神也為之一振。
葉連翹嫁來府城之前,特地收拾了些乾花瓣隨身帶著,也不小氣,取了些月季花瓣出來,也磨成粉摻進去,能使面上紅潤,香氣也宜人。
做這些的時候,萬氏就在一旁看,幫著遞遞拿拿,卻也少不得嘀咕她兩句。
“你說你,真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從前在家時也就罷了,如今又何必還折騰這些?大熱天的,手頭無事,還不如在屋裡歇個覺,你倒好,專愛忙活。”
葉連翹撥空回頭衝她一笑:“我是想著,那幾位嫂子都是捕快家眷,她們的男人成日裡與阿策在一處當差辦事,我與她們關係好些,於阿策總沒壞處。娘曉得,他那人慣是不愛與人往來,對誰都是淡淡的——雖說有真本事,便不必把心思放在這上頭,但他既來了府城,在府衙裡當差,必然想著再上一步,有個好人緣兒總不是錯。他不願做,又不嫌我幫倒忙的話,我便替他周旋著些吧。”
萬氏聽了這話,登時覺得極有理,也不攔著她了,一拍掌道:“是了,連翹你真說到了點兒上!可不是嗎?我常說你男人那性子,在外頭只怕光會得罪人,且要你幫他應付著呢!”
葉連翹垂眼一笑,得了萬氏首肯,接下來幾日,便又多花些功夫在這上頭,立馬再不覺得白日裡無聊。
衛策自打那日留宿在衙門裡之後,便有好一段日子忙碌奔波。雖不至於成日不著家,然而即便回來了,也往往只來得及在家睡上一覺,隔天一大早,便又得趕往府衙,與葉連翹攏共竟沒說上幾句話。
府城的夏天陽光熾烈,這日晌午剛過,葉連翹正蹲在小院兒裡將封在陶罐上的薄紙揭開來看,忽聽得門響,一抬眼,便見衛策大步走了進來。
“咦?”
她不由得一愕:“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萬氏聽見動靜,也從屋裡跑了出來,明明很高興,偏偏虎著臉:“還知道回家呢!你娶了媳婦,是為擱在家裡叫我瞧著高興的?幾日幾日沒個影蹤,改天她惱了你,我是不幫你說話的!”
衛策勾勾唇角:“這一向城中不太平,有幾戶殷實人家遭搶,動靜鬧得大了些,便有那起小賊出來趁亂偷竊,我們自是要把細點。原我與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