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的集結起來了,開始了所有騎兵最拿手的絕活——追殺潰兵。
***
“……賊軍大首領沒囉臥沙被霹靂投彈當場炸死,監軍使梁格嵬被追兵斬首,梁乙埋的一個侄子被生擒,此役共斬獲大首領十五名,小首領二百一十九人,俘虜大小首領二十二人,斬首賊眾三千餘級,俘虜五千餘眾,繳獲賊軍偽銅印一枚,旗鼓、馬匹、軍器無數……”豐稷向石越念著剛剛接到的左路軍戰報,“種誼、劉昌祚率部一路窮追賊軍潰兵,沿途大小城寨皆望風而逃,種、劉一直追至賞移口方停止追擊。經此一役,葫蘆河方向,賊軍已無抵抗之餘力……”
“甚好。”石越亦不由得喜動顏色,對於還沒有喪失冷靜的石越來說,這是戰爭開始以來,真正值得高興的訊息。“本帥當下令嘉獎之。”
他快步走到地圖之前,找到左路軍所在位置,看了一會,喃喃道:“種誼與劉昌祚會自西北出鳴沙城往靈州,還是會自北方出黛黛嶺?”
李丁文、劉舜卿、章楶等幕僚、參謀聞言,都聚到地圖邊來。
劉舜卿看了半晌,搖搖頭,道:“左路軍出鳴沙川或是出黛黛嶺皆不重要,現在下官只想知道,李憲在哪裡?!自李憲與王厚分兵之後,王厚已與董氈會師蘭州城下,而李憲卻已經有整整七天,沒有軍情傳回來了!”
他手指指向天都山,憂心忡忡地說道:“若李憲部有意外,賊兵自此而下,我後方空虛,自平夏城至渭州、隴州、秦州,皆已傾巢而出,所留守之兵總計不過萬人,皆老弱不堪,賊軍可輕易深入我腹心之地……”
所有人盡皆默然。
劉舜卿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數日之前,梁永能忽然派兵反攻緊鄰延州的保安軍順寧寨,想趁宋軍傾巢而出,後方空虛之時,自保安軍攻入延州後方,對宋軍還以顏色。保安軍守軍瘁不及防,若非順寧寨三千將士浴血奮戰,兼之當時環慶行營還有大軍駐紮,種諤率軍救援及時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但這件事卻給宋軍敲響了警鐘。
西夏人未必是被動挨打的,如若不能消滅敵人的軍隊,當宋軍主力深入西夏腹地之時,西夏人的軍隊反而出現在了陝西路境內,那這個後果就嚴重了。
比燒殺搶掠,無論如何,宋軍都不可能是西夏人的對手。
而相比延綏、環慶行營來說,秦鳳行營的守備更加空虛。
石越的手指輕輕敲擊帥案,默然半晌,終於淡淡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眼下惟有相信李憲。再等他五天,五天之後,再無訊息,再抽調兵力未遲。”
王厚與李憲的計劃挑不出什麼毛病。
西線的戰略目標一開始就被行營都總管司明確為牽制西夏在天都山以西的軍事力量,伺機直接進攻興慶府——而不是靈州。而西線的兵力配置卻並不少:除了神銳軍第一軍與從秦鳳行營調來的神銳軍第二軍、第四軍以及神衛營第四營共計四萬左右精銳禁軍外,還有總數在兩萬四千左右的原熙河地區的教閱廂軍、沿邊弓箭手與蕃軍。若再加上董氈許諾的至少四萬的吐蕃聯軍,總兵力已經超過十萬。雖然跟隨王韶開熙河的許多有經驗的優秀軍官,在持續數年的禁軍整編過程中被一批批調走,充實到其他的禁軍當中,但是至少,李憲與王厚都對自己親自訓練的軍隊感到滿意——儘管這中間也出現過如文煥這樣的“敗類”。
所以,人們有理由對西線寄予厚望。
儘管西線大軍的補給無異於一場噩夢,但行營都總管司的一些官員,依然很樂觀,他們甚至相信李憲會比中部軍先打到興慶府。
畢竟他們面對的對手,也並不強大。西夏人的主力,絕不可能在西線。而西夏方面名義上節制天都山以西諸軍司的禹藏花麻,根據各方面的情報,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