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雙城嘴裡問著,腳下微微滑動,從一側快步走到言戰身後。
“你讓我心神不安,你讓我無論做什麼都是患得患失,你讓我失去了往日的乾脆,變成了一個拖泥帶水的笨蛋。”顧雙城保持著三分之一步得距離,緊緊的跟在言戰身後,言戰搖擺著臀,她乾笑了幾聲,回頭冷漠的瞧了顧雙城一眼。
下一個節奏來臨,言戰又轉過身來,靠在輪椅上,緩步而舞,那哀傷的雙手恰似渴死在荒漠中的旅人,惴惴又頹然的抱在一起,她憔悴得盯著顧雙城的臉,“你在我懷裡醒來的每一個早晨,我都在觀察你的睡臉,你就像一個純潔的天使,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唇,你敞開的睡衣領口,你的長腿在被子裡慢慢的動著,你的氣息,你身上的味道,就像是一個個強盜,它們洗劫了我的嗅覺。”言戰挺起那湧動在她胸口得愛戀,她彎起嘴角,兩步就跨到了顧雙城面前,“從此,我再也聞不到別的女人的味道。”
兩人靠得極近,卻誰也沒碰誰,就像是初次在舞會遇見一般,彼此輕嗅,彼此打量,彼此懷疑,又彼此忍不住的去吸引和被吸引。
“在夜裡,你會叫我的名字,呢喃的喊著,雙城,雙城……在白天,你也會叫著我的名字,一聲聲的,像是喚我回家……言戰小姐,你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我,你從不放過任何一秒折磨我的機會。你恰到好處的踩住了我的小尾巴,讓我無路可退,無路可逃,無法不去看你,無法不去吻你,無法不去理會你。你的唇,就像是一張張籌碼,它們掏光了我的所有財富。”顧雙城向前,言戰又側身向後,顧雙城的臉愈發嚴肅,言戰的臉愈發俏皮,“從此,我再也無法去別的賭場。”
言戰噓聲的搖搖頭,她後退了兩步,轉了個身,又牽住坐在輪椅上的雲磐,顧雙城也順著節奏,拽了個舞伴過來,兩人各跳各得。
顧雙城看了言戰一下。
言戰看了顧雙城一下。
迴旋,轉身,後退,前進。
言戰看了顧雙城一下。
顧雙城看了言戰一下。
躲避,追擊,遙望,猜忌。
節奏的鼓點重重敲擊,鋼琴如熱夏暴雨般喧騰在重重疊疊的雲層裡,言戰仰起頭來,高高的仰起了她細瓷般的脖子——顧雙城立刻撇下舞伴,又再次從身後擁住了言戰,兩人的側臉靠在一起,言戰微微用力的去掰顧雙城緊扎住她腰肢的手,顧雙城輕笑道:“你碰到了我的手指。”
“我只是碰到了你的手背。”
“你碰到我的人。”
“可我碰不到你的心。”
顧雙城微微鬆開手,言戰又輕輕的逃出了這個擁抱,她回過頭去,顧雙城站在原地,就這麼凝視著言戰——
“我的心,就放在你的腳底板下面,你每天都將它踩在腳下。”顧雙城踢踏了兩步,又漫步著走向言戰。
“甜言蜜語對我無效。”言戰又順著輪椅轉了一圈,顧雙城看向雲磐眨動的雙眼,說:“言戰小姐,等你到了八十五歲,我仍然會像現在這樣愛你。”
“我說了,甜言蜜語對我無效。”言戰皺著眉頭,盯著顧雙城湧動著堅定的雙眼,她驟然轉過頭去,“別再對我甜言蜜語!”
“言戰小姐,你不能剝奪我表達我非常愛你的這個權利。我會窒息而死,或者舌頭斷成兩截,劇痛而死的。”顧雙城第三次從身後抱住了言戰,她閉上眼睛,又貼著她的耳朵說:“你能聽見我的心跳嗎?它因為你的熱情而律動,又因為你的無情而發抖。言戰小姐,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有多愛我,或者,你有多恨我?”
“……”言戰的雙眼盯著迴旋在她們兩人身邊的一對對蝴蝶般的愛侶,眼眶不自覺的泛起了紅暈,她緩慢的回過頭去,捧住了顧雙城的臉,低頭冷笑了一聲,“你、真、讓、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