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來,怎麼樣也是你王家的人,他要薦,就怪不得我曾布了。
“王安禮,那你說呢?”皇帝對曾布略有幾分不滿。
王安禮連忙出列,答道:“臣以為,石越若做隱士,是國家的損失。微臣冒死揣測,石越定是不想赴制科。”他可不管王安石高不高興,高興我是你弟弟,不高興我也是你弟弟。
“不想赴制科?為什麼?”不僅皇帝不明白,連王安石等群臣也不明白了。
“臣偶見石越似有管、樂、諸葛之志,這等志向的人,定然不願意參加任何考試。陛下不如詔他一見,君臣相得,臣以為石越定以國士相報陛下知遇之恩;若不相得,彼必然棄官而去,斷不肯在朝為官的。”王安禮侃侃而談。
“一紙詔書,詔他前來對答,只怕不合體例。”有人在那邊反對了。
“似石越這等人材,若想事事合體例,只怕他永遠不會為朝廷效力。劉先主三顧諸葛,又何曾合體例?然後世以為美談。”王安禮毫不客氣的反駁。
“愛卿說得不錯。如此,草詔,便詔布衣石越崇政殿相見。”年輕的皇帝對於自己能夠效仿一下古代的英主,感覺挺不錯的。
“遵旨。”
“曾卿,繼續讀吧。”
“是……”曾布把書開啟,繼續讀道:“自漢武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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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漢武之世……”
“子明這本《歷代政治得失》,以漢代最為精彩。”桑充國和石越笑道。
“哥,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誰最喜歡石大哥?”桑梓兒調皮的問道。
“誰啊?”
“當然是桑致財啦。石大哥的書一本一本的出,他笑得嘴都合不攏呀,見到石大哥都是石公子前石公子後的。”桑梓兒抿嘴笑道。
“哈哈……”這一番話把眾人引得鬨堂大笑。
“聖旨到——布衣石越接旨——”正說笑間,突然長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把眾人嚇了一跳。
桑家老小連忙開啟大門,佈置香案,忙成一團,桑充國百忙之中還不忘記取笑石越一句:“子明,我們家現在需要常年置一香案,專為接聖旨而用。”
果然這桑家老小接聖旨接得太多,已經熟門熟路了,很快置好。大家都以為這次不過又是例行公事,桑來福更是把錢都準備好了。
“皇帝詔:詔布衣石越崇政殿覲見。欽此。”
“臣布衣石越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石越接過了聖旨。
“恭喜石公子。”宣旨使總算交了差,因此笑得特別開心。桑家免不了把喜錢送上,接過錢的中使說話更是格外和氣,“石公子,準備一下,就和咱家走吧。”
“是,公公稍候。”石越答禮道,“不敢請問公公高姓大名?”
“不敢,石公子,小的李向安。”那中使知道石越是皇帝一直記掛的人,也不敢怠慢。
桑俞楚是個久於世故的人,他知道石越已然決意入仕,見石越對這個太監這麼客氣,就知他有籠絡之心,連忙叫人拿出一張面值一百貫的交子,悄悄塞給李向安。
那李向安無故受此大禮,更是樂得眉開眼笑。一路上對於進宮的種種禮節,無不和石越講說分明。
享受著專用馬車待遇的石越,對於車外御街的奢華景緻視而不見,一邊和李向安應酬,一邊暗暗擔心。如果和皇帝能夠相得,自然就一切都好,但是萬一皇帝讓自己失望或者自己讓皇帝失望,自己的理想想要實現起來,就千難萬難了。
正在他患得患失之際,突然聽李向安說道:“石公子,皇城已然到了,請下車,從這邊走。”
石越舉目望去,仍然在御街之上,大內離此還遠。只是這一段御街的右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