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證明?”
“衛瞎子的話你也能信?就算衛瞎子,他也是學周易的,一樣裝模作樣,可他的數學又怎麼能及邵教授一二?”有人嘲笑道。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憑什麼你就敢罵衛教授衛瞎子?”
“你怎麼敢罵我?我身上是有功名的,衛樸他有功名嗎?依我說學院留著衛樸這種人,是魚龍混雜。”
“你有功名我沒有?你這種人一點修養也沒有,我為什麼不敢罵你?要說魚龍混雜,我看你才是魚。”
“說得對,這種人舉止輕佻,是學院的害群之馬,就該罵。”在旁邊鼓動的是那些信服二程的學生,剛才被信服邵氏的學生搶白了,一直懷恨在心。而且二程的門風,是輕易不許人口出惡言,特別辱罵尊長,更是大忌,他們心裡也看不慣,免不了在旁邊鼓譟。
……
也不知誰先動手,由辯論而爭執,由爭執而謾罵,由謾罵而動手,咣咣噹當的,便打成一團。茶水、酒菜被潑得到處都是。白袍青年本是坐在一個較偏僻的地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完全喪失了君子之風的人。只見那幾個信服二程的學生則站在一邊觀戰,還不停的搖頭嘆息,冷不妨一杯酒水就潑到他們身上,便聽到“哎喲,哎喲,怎麼潑我身上來了,君子動口不動手,這樣成何體統?”的聲音,又聽到有人罵道:“什麼體統,你們想在旁邊看熱鬧,沒門。”這些人卻是蜀學一派的,這些人是文人才子的脾氣,專門喜歡煸風點火,惟恐天下不亂。
白袍青年聽到這些對白,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聞名天下的白水潭學院還有這樣的一面。看他們在學院裡溫文爾雅的樣子,一進這個群英樓,就變成這樣了。正在那嘆息之際,忽看到店小二、茶博士、酒博士,都興高采烈的躲在旁邊看熱鬧。上面打得驚天動地,樓下掌櫃的上都懶得上來,樓下的客人照樣吃飯,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他心裡納悶,拉過一個茶博士過來相問,那茶博士撇撇嘴笑道:“習慣啦,反正打壞了他們會賠。價錢很公道的,他們也怕我們到石山長、桑公子、沈大人那裡去告狀呀,打完了架會主動來賠錢的,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店小二在旁邊說道:“是啊,這位公子肯定是新來的,以後你就會習慣了,隔幾天就有一次,很精彩的。”
酒博士則搖頭晃腦的說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書生打架,不是嚴重的事情,傷不了人。”
白袍青年聽到這些話,幾乎以為自己到了外國。正在吃驚之際,一個酒杯衝他飛了過去,他本能的一抄手,把酒杯穩穩接住,放在桌上。
“好,這位公子好身手。”身後傳來叫好聲。
他轉身看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在叫好。那人眼簾低垂,嘴角不易覺察的帶著一絲奸笑,便是石越的幕僚李丁文。
白袍青年也不知李丁文是何許人,因聽他誇讚,便衝他微微一笑。
李丁文看了一眼他腰間的彎刀,抱拳笑道:“這位公子文武全才,實在難得。在下真定李丁文,草字潛光。不敢請教尊稱大名?”
白袍青年也抱拳答道:“不敢,原來是李兄。在下段子介,草字譽之,是江西人。”
“原來是段兄,相見即是有緣,不如在下作東,找個清靜之所,請兄弟喝上一杯,不知肯否賞臉?”
段子介看了那些打鬥正酣的學生們,略略搖了搖頭,微笑道:“如此多有打擾。”
中書省都堂,剛剛從遼國出使回來的趙瞻正在向幾個宰相彙報出使的情況,並且等待皇帝的接見。
趙瞻坐在那裡仔細的向幾個宰相彙報情況,一邊偷眼打量這幾個大宋最重要的官員。新任的參知政事王珪永遠面帶微笑,這個老頭完全是因為資歷而被皇帝照顧性的放到這個位置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