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
誰知桑充國卻道:“那也未必是不自量力,其實若依我的本心,卻是希望辦報紙的人越多越好。”
石越看了桑充國一眼,笑道:“長卿說得是!”
他原是平平常常的一句附合之言,但在桑充國耳中聽來,卻覺得話中似乎大有深意,不禁向石越看了一眼,又覺自己做如此想卻是多心了,當下看著酒杯,卻是沒有說話。
蔡京卻若無其事的笑道:“那是學生見識淺了。”
李敦敏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心中暗暗後悔。這時便有意想把話說開了,只是若是太露痕跡,那倒還顯得兩人之間真有矛盾,而他自然是不願意如此的,當下便順著這個話題說道:“子明,我看邸報,說是唐某人當廷彈劾你,所幸天子聖明,沒有受此小人所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石越做的夢,雖然在垂拱殿上說了,卻是不許公開報道的,怕的是人心動盪,因為連邸報上也語焉不詳。但官場中有什麼秘密?李敦敏等人雖然官職低微,又是初到京師,也已略略聽到風聲。
但此事確實關係重大,石越也不方便多說,只說唐坰因事彈劾自己,還把那彈詞說了一遍。引得李敦敏等人破口大罵,連蔡卞這樣覺得事不幹己的人,也覺得唐坰這樣想汙人以大罪,顯是要置人於死地,未免過份!李敦敏因嘆道:“子明和白水潭學院,眼下已是一根繩上的兩隻蚱螞,不論實情究竟如何,別人也是要把你們往一塊想的!”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桑充國一眼。
桑充國聽了這句話,卻是百感交集,他並不覺得自己沒做錯了什麼,但細一深想,卻又實在覺得對石越有些歉疚,世間之事,對與不對,終究是難說得很!尤其念及與石子明知交一場,此刻雖然表面無事,但實際已經生分,想到此處,著實心中難過,他心中有事,手邊有酒,自然是酒到杯乾,心中頗有一醉解千愁之意,竟是存心把自己灌醉。
石越見桑充國這樣子,他心中自然也是知道桑充國所想之事,心中況味也是頗為複雜,他也是覺得桑充國並沒有沒錯,實在是自己小氣,不能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但念及當時之事,又覺得桑充國的確有不夠意思的地方,公義私情,究竟以何為重?他平時自然可以凜然而語,但事臨過自己身上,終究不能真正的若無其事,完全釋懷,只是這番話,卻是再難與桑充國坦然直言的了,想到初來此處,桑家與桑充國對自己的種種相助信任,也不禁心中難過。
席間與李敦敏、柴氏兄弟、蔡京說些外地的風光人情以及京師的佚聞趣事,雖然邊說邊笑,表面上看來甚是開心,卻也是酒到杯乾,存心一醉。
這三年以來,尤其是入仕之後,石越是一次也沒有醉過,做什麼事都小心謹慎,唯恐不當,雖然說一半是性格使然,一半也是環境所迫,但這一晚上,酒遇故交,又加上心中有事,卻與滿桌人盡皆喝得大醉。
次日一大早,天就下起濛濛小雨。侍劍急匆匆的跑到桑府,不由分說,便吩咐丫頭用冷水把石越弄醒了,整好衣冠,便急催著他進宮,原來真不出李丁文所料,皇帝要召見石越。
石越被冷水一淋,倒是清醒過來了,知道眾人都還未醒。自己卻要急急忙忙去見皇帝,不由自嘲道:“果然是富貴閒人最難得。”
侍劍一邊服侍他換上官服,一邊笑道:“公子還要抱怨?天下不知有多少人盼望著能象公子這般呢?公子眼下醉成這樣,幸好沒叫夫人看見——夫人半晚上讓丫頭出來問了不下十次。我們哪裡敢說?”他沒事之際,倒和石越隨便慣了的,尤其最近石越新婚燕爾,心情大好,又對嬌妻極是寵愛,此時抬出韓梓兒,話中還有隱隱取笑石越之意。
石越雖然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