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也會對她生出喜愛之心哩!”
“若這般說來,這個女子不是天人也似?她閨名喚做什麼?”
“程琉,小字喚做‘璃璃’的。郡主見了,便知道了。”
二人一路說著程琉的種種事蹟,馬車從西面的舊鄭門拐了個彎,直奔西南面的戴樓門而去。在將出戴樓門的那一剎,風動車簾,縫隙中王倩竟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
“他們怎麼到京師來了?”她不由得心中納罕,不明白大哥王雱的書僮,怎麼竟到京師來了?
※※※
此時,開封城外北郊的一座小山林中。
石越一身勁裝騎於白馬之於,挾彎弓在林中穿行。跟在他身後的,是李丁文、陳良、唐康、秦觀、劉道衝等人,及一眾家丁。
“潛光兄,去桂州調查的人,安排好了嗎?”石越淡淡的問。
“公子放心,已經安排好了。我也想明白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陷害公子。”李丁文此時的感覺,完全是自己被人家打了一巴掌。
“去宣詔的王燾,不過是中書省的一個小官,我打聽了他的底細,他斷沒有膽子來陷害我。他是迫不得已接了數十個百姓的狀紙,又被人暗示,不得已才上報中書門下的。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人弄鬼。唐二叔那邊來信了嗎?”石越平靜的聲音中卻透出一股寒氣。
“還沒有。”唐康接過話來,答道:“小弟回家也想了一回,若按那些狀紙所說,是有一個人叫石珍的,拿著您的書信,還有一枚大約是偽造的印章,往來諸州縣,強買田地。我家中諸位叔伯堂兄,縱有不肖,也不至於如此大膽。”
“嗯。”石越漫應一句,舉起馬鞭頓了頓,忽然道:“若是別人陷害,我也不怕。若果真是跟我的人膽敢如此,我卻斷不能容他。”
“我們理會得。”眾人趕忙齊聲答道。
“這件事情,不過三種可能,要麼是我自己做的;要麼是我們家中門下,果真有人膽大妄為;要麼便是有人陷害我。那個石珍幹下這麼大的勾當,背後沒有人撐腰,我定然不信。”
李丁文苦笑著說道:“我看咱們府上也沒有人有這種本事。雖然親戚繁多,門人家丁,也在不少數,難免有不肖之徒,宰相門前七品官,出去便能為惡。但是家中的家規森嚴,我諒也沒有人敢犯,何況又是這樣的大手筆。根據現在的線索,那個石珍不是等閒之輩,熙寧七年他運過糧去災區,得過太常寺頒發的勳章,他配著勳章,拿著莫分真假的印信,也難怪他能得志一時。桂州偏遠小郡,那些地方的縣官,誰又敢來問公子真假?”
“沈起也不敢嗎?”石越厲聲反問道,一片棲鳥被他的話驚起,亂糟糟飛上空中。“沈起不是怕事的人,他是敢惹事的人!”
李丁文沉思半晌,說道:“這件事情,還須得從桂州調查起,最要緊的,是抓住那個石珍。只要抓住人,不怕他不說真話。只是,這要是個陰謀,也未免太簡單了。既便石珍跑了,那些印信核對一下,就能分出真假了,抓住石珍,不過是可以揪出幕後指使的人而已。誰會這麼傻?”
“學士、李先生。”默默跟在後面的劉道衝忽然道:“學生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湛淵請說。”石越見是劉道衝,語氣稍稍緩和了一點。
“學士,學生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會給學士帶來什麼樣的損害?皇上對學士一向信任恩寵,為何這次卻又大發雷霆?學士身在局中,李先生又是一時受蔽,否則,豈能不明白其中的關鍵何在?”劉道沖年紀輕輕,雖然是外出打獵,卻也是一身道袍,只是騎著一匹黃馬,夾在眾人之間,未免有點不倫不類,不過他自己卻旁若無人,非常自在。
石越與李丁文聽了這番話,均覺心中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