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在她的心中,其實也是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究竟是對是錯,她甚至有一些的茫然,似乎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在做什麼。
石越極緩慢地搖了搖頭,其實一直以來,他都不是完全能辨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情緒——楚雲兒為他做的事,他不是沒有感動過,楚雲兒的心意,他不是毫無覺察瞭解,只是一種更為重要的東西似乎早已經在很久很久的以前牽繫住了他的心,讓他的感情始終控制在一個尺度之內,但此刻梓兒眼中的淚水卻突然教他明白了許多事,“我對雲兒……,”他的聲音頓了一頓,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輕輕說道:“我對她,有尊重、有同情、有感激、有愧疚……,但是這些,和真正的喜歡是兩回事,一個能夠安慰自己的人,並不一定就是自己真正喜歡的人。而且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妹子,你真的不用想太多了。”他還有想說的話,可是看著梓兒,那些話,他又覺得一時間似乎又說不出來,只得溫柔的看著妻子。
“可是……”梓兒長長的睫毛微微瞬動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因為她還是不知道是自己是不是已經相信了石越的話?還是真的能放得下對楚雲兒的同情?
“不許再想這些了。”石越站起身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笑道,“若你身子還不快些康復,你哥哥和王家小姐十天後的婚事,我可是不許你去的!”
“我……我可只有一個哥哥……”
石越一邊笑吟吟的看著梓兒著急的樣子,一邊說道:“傻妹子,你須得好好將養,若是在婚宴之上被別人家眷看著你這般病骨俜停的模樣,還不要讓別人笑了我石子明養不起老婆麼?而且,你此刻腹中可是我的孩兒呢……”他話未說完,梓兒的臉已經羞紅到脖子根上了,石越看得心動,正要繼續調笑,卻見明眸紅著臉站在十步之外的地方,顯是有事稟報,卻見他夫妻說話,便不敢打擾。
明眸見石越看到自己,連忙斂身道:“學士,蜀國長公主派人求見夫人。”
石越笑道:“快讓她進來吧。”一面轉頭對梓兒說道:“不知是長公主有什麼事情?”
梓兒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長公主對筆硯書畫,頗為精識,或者是問我要什麼東西,或者是送什麼東西給我罷。”
不多時,一箇中年婦人隨著明眸走了進來,見石越也在,連忙行禮請安:“學士,夫人萬安。”
“蘇大娘不用多禮。”梓兒在石越的攙扶之下坐了起來,微笑道:“長公主一向可好?妾身回京後一直沒有去拜訪,反勞公主記掛,心裡甚是不安。”
“甚好。長公主讓奴婢給夫人帶來一些東西,長公主說,夫人是頭胎,又染了風寒,一定要好生將養,若要什麼東西,雖然府上不缺,但若是大內才有的東西,便儘管開口,不要見外。身子骨最是要緊的。”蘇大娘伶俐的說道。
“有勞長公主惦記,妾身實不敢當。”
蘇大娘又笑道:“長公主說,上次夫人從杭州捎給她的琉璃跳子棋,柔嘉縣主看了要過去,若是夫人還有,便請讓奴婢帶去。改日再來致謝。”
石越不禁莞爾,那琉璃跳子棋,不過是他在杭州時讓人制成,給梓兒在閨中聊解寂寞的玩具,當時只制了四副,一副送給向皇后,一副送給蜀國公主,一副梓兒千里迢迢的託人送給自己未來的嫂子王倩,自己也就留了一副。不料蜀國公主的竟被柔嘉奪愛,這時竟又特意派人來要。但既是長公主要的東西,卻也沒有小氣的道理,何況梓兒本來就甚是大方,果便聽她笑道:“可巧我這裡還有一副,便勞煩大娘帶回去。”
“如此甚是多謝了。”
梓兒笑道:“一點小東西,值得謝什麼?”她見阿旺早已過來,便吩咐道:“阿旺,快去把那副跳子棋取了來,另外我房中還有兩把高麗扇,扇頁上風物甚是有趣,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