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笑容只是一瞬即逝,轉由擔憂與無奈取代,“皇后已經決定,滿週歲之後,延安郡王與俊兒,由要由皇后親自撫養。”
“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啊!”金蘭驚喜的說道。
“也許吧。”王賢妃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不甘心。自己的兒子交給別的女人撫養,哪怕那個人貴為皇后,也並非一件可以開心的事情。她自然知道金蘭為什麼高興,雖然向皇后決定親自撫養兩個皇子自有她的考慮,但是無論如何,因為向皇后無子,由她撫養長大的皇子,自然而然對皇位就更有繼承權。雖然皇六子延安郡王趙傭已被封為尚書令,是實際上的儲君,但是如果趙俟能與趙傭一起長大,既便無法身登大寶,但是其身份地位,也會與一般的皇子截然不同。
在金蘭而言,為了日後的前程,再大的風險,也是值得冒的。
但對王賢妃而言,這個卻是自己的兒子。做父母的,並不是人人都期盼自己的兒子取得多大的成就,至少王賢妃就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長大就好。一向聰慧的她,又豈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出生就被多少人所討厭?
“娘娘不必擔憂。”金蘭聽王賢妃的語氣,便已明白她的心思,她心思略轉,便笑著安慰道:“依臣妾之見,信國公由皇后撫養,較之由娘娘撫養,會更加平安。”
“何以見得?”
“向皇后的性格,娘娘亦是知道,並非善妒心狠,工於心計,反倒是與事無爭,為人平和,頗具淑德。”金蘭說到此處,轉目四顧,見周圍並無旁人,方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因此臣妾以為,向皇后至少不會故意對信國公不利。”
王賢妃點了點頭,她的確承認向皇后是好人,但是說向皇后會來主動保護她的兒子,她卻不認為向皇后好到這個地步。此時放眼汴京城中,她能夠說說心事的,也只有金蘭一人,這時候既然說到她最關心的事情,她便把心中擔心已久的心事說了出來:“但是皇后為何要收養俟兒?”
金蘭臉上露出嘲諷之色,冷笑道:“依臣妾之見,向皇后收養信國公,正是出於保全之心。她不過是希望有著高麗王室血統的信國公,儘量少受娘娘的影響,從而疏遠高麗。這樣的信國公,也更容易被朝臣所接受吧。”
“原來是這樣。”王賢妃雖然知道金蘭所說的,未必是向皇后的本心,但是人在擔心的時候,往往不過是需要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來安慰自己而已。
“前幾天聽皇后提起,你嫂子魯郡君生了個女兒?”
“是。”金蘭笑道:“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眉毛眼睛象極了魯郡君。石府這次真是雙喜臨門,只不知道石學士會不會調回京師。”
王賢妃搖搖頭,道:“只怕很難,但這次的封賞,卻不會太薄。”停了一會,又柔聲說道:“呆會你替我帶幾件禮物給魯郡君。”
“是。”金蘭忙斂身行禮,眼角卻是若有所思的瞄了王賢妃一眼。
王賢妃似是明白金蘭所想,微微頷首,道:“大宋有不成文的慣例,上至皇帝,下至宗室,正妻都是娶名門之女,為的是名門閨秀,家教謹嚴,曉禮儀,懂進退,知分寸。皇上經常和我說,希望與石越約為婚姻。我想若能替俟兒定下這樁婚事,亦是一樁美事,我也可以放心。”
“娘娘所言,甚有道理。”金蘭自然是知王賢妃的心意,她沉吟一會,方笑道:“但是臣妾卻以為,信國公的婚事,終不能由娘娘做主,此時石學士遠在陝西,娘娘既便與皇上說妥,若是石學士不願意,一來一返,驚動太大。到時候只怕另有人作梗。若依臣妾之見,不如靜待,先試探石學士的意思,如若石學士願意,到時候皇上一提,石府許婚,縱有人反對,也來不及了。好過現在打草驚蛇。”
“但是……”王賢妃皺著眉毛,想了一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