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輕動。”
石越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姑容之。”
高遵裕覷見石越神態,竟似無半點報復之心,不由略覺失望。道:“講宗嶺地勢扼要,勢不能容。”
石越悠悠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一面換過話題,道:“眼下之急務,是追捕叛蕃,安撫慕氏。追捕叛蕃,為的是不使叛蕃在境內流竄,甚至佔山為王,成為心腹之憂;安撫慕氏,為的是消慕氏忠誠者之疑心,以免其心中驚駭,反而迫反之。”
“石帥所慮極是。”高遵裕心中雖不以為然,口裡卻是迎合著石越,說道:“叛蕃必循山道而行,若要剿滅這一小支流賊,出大兵搜掠,勞民傷財,又肯為西夏所乘。因此只能在緊要關口,加強戒備。採守株待兔之策。至於安撫慕氏,可使環州知州派人前往慕氏諸部,表明朝廷優待之意。但若全然不加處罰,彼輩反而生疑,因此還須切責諸酋長,讓其交出叛逆,彼輩知道交出叛逆便可脫罪,自然會全力追捕逆黨,心中也會安心。”
高遵裕所說的一節,卻是石越所想不到的。畢竟高氏久在邊境,更知道投靠大宋的少數民族的心理。石越讚道:“此良策也。便依高帥之意。只是追捕叛蕃之事,其要不在剿滅之,只要使其不在境內作亂,縱然放其逃跑回環州,甚至是入夏,都不要緊。勿使其為害境內之百姓也。”
高遵裕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大起鄙夷。只覺石越此人,太過於寬仁,連被人如此攻擊,都不生怒。他久為一鎮之雄,既然對石越不再心服,便沒興趣聽石越的命令,表面雖然唯唯,但是私下裡的命令,卻絕不會是要放過那些叛蕃。
次日一大早,高遵裕便想請石越移駕渭州,但是石越卻不放心侍劍的傷勢,雖然有醫生醫治調理,但是侍劍卻處在連續的高燒當中。在此時刻,石越自然不願意棄他而去。便找了個藉口拖了幾日。
到了石越遇襲後的第四天清晨。
石越起床探視完侍劍與李旭,正在院中打拳健身,便聽到匆促的腳步之聲,向自己走來。他心中奇怪是誰居然可以不通傳而直入院中,便收了拳,抬頭望去,原來卻是李丁文來了。李丁文字是要與石越一道至渭州,中途石越與之商議,讓他先去環州,瞭解一下環州與講宗嶺的情況。此時見他匆匆趕來,身上長袍沾滿露水,便知道必然是聽到自己被襲擊的訊息,而匆匆趕回來的。
李丁文見著石越,仔細打量半晌,忽地長嘆了一口氣,道:“所幸公子平安無事。”他遊目四顧,卻見隱隱立於院中的護衛中,並無侍劍,竟是不由失色,問道:“侍劍他……”
石越從未見李丁文如此表露過關心,心裡亦有幾分感動,但想起侍劍的傷勢,卻又黯然,道:“侍劍失血過多,一直高熱不退,不過今日情況似乎略有好轉。”
李丁文略鬆了口氣,道:“那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公子,這次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在環州,聽說是西夏騎兵與叛蕃一起潛入渭州,襲擊公子。果真有西夏人麼?”
“西夏人?”石越愕然失笑,道:“西夏軍隊若能潛入渭州,未免也過於視我大宋為無人了。”
“原來是訛傳。”李丁文搖了搖頭,苦笑道:“環州眾口一詞,幾乎讓我大吃一驚。來的路上,又聽說叛蕃已經渡過蒲川河,進入了環州?”
“叛蕃首領打仗或者並不出色,但是潛行的能力卻不可小視。我軍偵騎四出,竟是找不到他半點影子。半日才接到報告,說在鹹河附近發現叛蕃蹤跡,卻是已經潛回環州無疑了。”石越此時卻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們都中了叛蕃首領之計。數百騎的部隊,雖然不是很好找,但是一旦出現在大道與市鎮、渡口附近,就很難不被人發現。叛蕃首領率大部隱藏於原州境內,卻派一二十人的小隊分散了渡過蒲川河,然後再集合,在鹹河附近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