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2部分

掠?”

李清望著梁乙埋的神態,忽然心中竟有一種荒謬的感覺。他正要說話,忽見一身戎裝的嵬名榮走了過來,肅然道:“當年景宗皇帝的志向,遠大於國相。但是宋夏打了一百年的仗,卻是始終分不出勝負。宋人吞併不了我大夏,我大夏也無力去挑戰龐大的宋朝。最後的結果,是兩國的國力都被消耗。眼下東朝國力蒸蒸日上,在我看來,我大夏的國策,應當是主動與東朝修好,勤修朝貢,並且加強與北朝的聯絡,讓東朝找不到開戰的藉口,也要借北朝之力,制衡東朝。但是眼下我大夏,東向不斷挑釁日漸強大的東朝,北面卻不主動和遼主結好,反而與楊遵勳私下來往。這實在是自取敗亡之道。國相輔助君王,柄持朝政,理當於此有所警惕才好。”

他這番話說出來,梁乙埋頓覺十分刺耳。但是嵬名榮是五十多歲的老將,又是皇族,自幼就隨夏景宗李元昊征戰,頗具威望,兼之又得到梁太后的信任,他卻也不便太給他難堪。當下只在心裡罵一聲“迂腐”,口中卻說道:“老將軍所言甚是有理。但是眼下之事,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自從王韶經營熙河以來,東朝一直咄咄逼人。他們現在整軍經武,四處部署,其目的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所謂先發制人,反發制於人。若不先下手為強,使宋人有所忌憚,只怕禍不旋踵。”

“中國素來標榜禮義,若卑辭修貢,中國亦不能無罪伐我。”

“老將軍可知南唐為何而滅?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爾。李後主若用林氏之策,未必亡國。殷鑑未久,我大夏較之南唐,更為東朝之眼中釘,肉中刺。”梁乙埋亦不是全無才智之人,也有他的一套道理。

嵬名榮一時語塞,頓了頓,不甘心地說道:“那麼最豈碼,我們應當結好遼國,以備萬一。”

“我大夏一直向遼國稱臣。”

“私結楊遵勳,豈得罪遼主之甚矣。”

“此事本相卻不曾聽說過。”梁乙埋竟然一口否定。

“封楊為王之冊書猶在。怎麼能說不曾聽說過?”

梁乙埋吱唔道:“只是使者私下裡說的。況且與楊遵勳打交道,也有好處。遼國與宋一樣,也有亡我之心,不過力有未逮。以楊分遼勢,又能從中得到一些宋朝的火器進行研究……在表面上,我國還是尊遼的。”

“今年正旦,我大夏使者被遼國責問,幾乎無辭以對。遼主三度下詔,質問皇上,之所以未點楊遵勳的名,不過是因為遼主不欲逼楊氏速叛矣。請國相三思,遼主詔書之中,頗留餘地,實則是遼主英睿,其國力削弱之同時,其心亦欲結我大夏為援,共抗宋朝。此等時機,正當示好,以備將來。”

梁乙埋哪裡料到嵬名榮竟然不依不撓的進起諫言來,他心裡自負能玩弄宋、遼、楊,甚至是耶律伊遜於股掌之中,更何況尚有權位私心,哪裡又會把這些忠言放在心上。但是嵬名榮的身份,他終不能直接喝斥,當下只得敷衍道:“老將軍之言,本相必會考慮。請容我細思之。”

李清靜靜聽著二人的對話,並不說話。他始終是漢將,再受夏主的寵信,李清心中,始終有一個意識:自己是外人。所以無論說話或者做事,他都比旁人要加倍小心。這種身份的意識,對於許多漢將來說,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不過有些人較為敏感,而有些人則較會自我開解罷了。對於嵬名榮的話,李清心裡其實是贊同的,他早聽說前朝名臣嵬名浪遇在三年前逝世,遺表上就勸諫夏主秉常要“擢用忠良,勿犯中國”,但是遺表被梁乙埋截住了,至今秉常都不知道嵬名浪遇死前還有遺表,而這件事情,李清因為沒有證據,也不敢在秉常面前提起。嵬名榮的主張,其實是與嵬名浪遇這樣的元老一脈相承的。這些人都經歷過元昊時對宋的戰爭,也看到宋朝現在的局勢——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和宋朝作戰,對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