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了,柔嘉這樣能大搖大擺闖進帥府,拎著侍劍耳朵進門的神氣人物,蔫能不引起眾人的竊竊私語?
若還讓她呆上半年,她又經常來帥府串門……這簡直就是自己給政敵送上的致命的把柄!
而且石越並沒有婚外戀的打算,他的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他一直在期盼著這件事的發生,心裡還指望著等梓兒生下孩子,身體無恙,便要儘快將她們母子接來團聚。
“你若在外面呆得太久,若是被太后和皇上知道,便是鄴國公也會受罰的。而且連郡馬與清河郡主也脫不了干係……”石越在絕望之中向柔嘉剖析著厲害,正準備苦口婆心的曉之以理然後動之以情,卻聽到花園門口有人咳了一聲,便見侍劍站在那裡,喚道:“公子!”
“何事?”
“城西衛家的衛棠求見。不知見還是不見?”
石越本來就想見見衛棠,不料衛棠竟然主動前來求見,正要點頭答應,不料柔嘉聽到“城西衛家”四個字,便已想起當日之事,早就說道:“我也要去隨你一同見客。”
石越大驚失色,幾乎是叫道:“不行,縣主,這怎麼可以?”
柔嘉奇道:“為什麼不可以?”
“他來拜會我,也算是公事。縣主你自然不能去。”石越抬出大道理來。
“這……”柔嘉自知理虧,眼珠一轉,立即放低了聲音,柔聲央道:“我扮你書憧好不好?我保證不說話。”
“下官可不敢。”石越斷然拒絕,他可不想給衛棠抓住自己把柄的機會。須知衛棠既然見過柔嘉,那怕是再見一次,難保會不出事。
“石頭!”柔嘉見央求無效,立時柳眉一橫,怒道:“你若不讓我去,我便回宮和太后說,是你帶我來陝西的!”
石越與侍劍不料柔嘉來這一手,頓時目瞪口呆。石越答應也不好,不答應也不好,不由為難起來。若是不答應她,雖說柔嘉話中頑笑居多,而且太后也未必會全信幹她,但這事實在不可冒險,若真惹了她,誰知道她會不會不顧輕重厲害的造起謠來?可若是答應了她,休說衛棠那裡擔著的干係甚大,柔嘉這裡,此次讓她嘗著了甜頭,日後這個小魔頭若不再得寸進尺,那才是奇怪之極的事。
躊躇了許久,石越終幹決定兩害相權取其輕,向柔嘉點了點頭,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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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棠在客廳一面喝茶,一面行賞廳中的陳設。帥府的客廳非常的樸素,主位是一張檀木椅子與一張茶几。背後是一面屏風,上面畫著一幅陝西全路地圖。在屏風的右邊,供著一柄長劍,左邊角落擺著一座座鐘。階下左右各站著一個表情嚴肅的親兵,一動不動。廳的兩邊,對稱的擺著幾張椅案,左邊的牆上,掛了一幅草書,衛棠認出那是《論語》中的一句話:“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字寫得極好,衛棠亦久聞石越書法難登大雅之堂,自然知道這不會是石越的墨寶。但是這幅草書沒有落款,衛棠亦看不出來是何人所書。
從廳中那座座鐘的時針走動來看,衛棠己經等候了足足半個時辰。他早日將廳中一切看了無數遍,
甚至連那兩個親兵中有一個衣服上有點汙跡,衛棠都看了出來,但是石越還是沒有出現。
不過衛棠倒也沉得住氣,只是耐心等候。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能夠進入這間客廳等候,己經是石越待之以禮了。
終於,一個白袍中年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相貌清秀的隨從。衛棠趕忙站了起來,他在白水潭學院時,曾經見過石越,這時連忙揖禮道:“學生衛棠,見過石帥。”那客廳中的親兵,也一起行禮請安。
石越笑容滿面的走了近來,雙手扶起衛棠,笑道:“衛公子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