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全然不知禮數,見笑了。”
姚兕卻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此時府中早已預備齊全,待鐵林軍諸將一到落席,茶果便流水價地送上來。仁多瀚令諸子侄一一拜見周、姚等人,然後便吩咐人將要宰殺的老虎帶入廳中。須臾,便有數名家人,將一隻大蟲連著鐵籠一道抬進廳中。
那老虎雖被關在牢中,卻是野性未馴,睹視廳中眾人,彷彿是想要撲過來,將人撕成碎片一般。
仁多瀚環顧廳中,便見廳中諸人雖多是武人,縱明知那大蟲是被在鐵籠之內,不能脫身,亦不禁色變,有人更是下意識地將手按向劍柄,惟有姚兕面不改色,談笑自若。
仁多瀚本來並不想囉嗦,只待這大蟲吸引眾人注意,便摔杯為號,藏於大廳內外的衛士便衝入廳中,將鐵林軍諸將一舉生擒。但此時中門既被鐵林軍控制,若不能迅速解決問題,就會橫生他變。他又素聞姚兕驍勇,為萬人敵,事到臨頭,心中竟不禁打起小鼓來。他與姚兕不過數步之遙,兵戈一起,豈能確保萬全?
他心裡一個念頭一個念頭的翻滾,口裡卻笑道:“久聞姚大人曾徒手殺虎,不料今日卻正好藉此物下酒。”一面說著,一面伸出手來,便有親隨將弓箭送上。仁多瀚便欲挽弓搭箭射虎,卻見姚兕起身道:“這麼一隻大貓,何用弓箭?”
仁多瀚都不禁愣了一下,“不用弓箭?”
姚兕走到仁多瀚案前,笑道:“請統領借弓一用。”
仁多瀚將弓遞給姚兕,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卻見姚兕對幾個家人吩咐道:“開啟虎籠!”
那些個家人個個都呆住了,一齊轉過頭望著仁多瀚。仁多瀚這才相信姚兕是要當廳用弓弦殺虎,他心裡冷笑,暗道:“這是你要尋死,卻是天助我也。”口裡卻假意勸道:“姚大人,這兒戲不得。”
姚兕回視仁多瀚,指著虎籠笑道:“統領不必擔心,正好給諸君助助興。”
“姚大人真虎威也。”仁多瀚擊掌讚道,一面示意家人開啟虎籠。頓時,廳中所有賓客都站了起來,人人手按佩劍,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幾個家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開啟虎籠的門後,慌忙三步並兩步退了下去,生怕自己遭池魚之殃。
那隻大蟲被囚已久,此時突見籠門開啟,卻不忙出來,反在籠中繞了一圈,一雙巨眼掃視眾人,竟不似被囚的籠中之獸,絲毫不減山中之王居高凌下的氣勢。
仁多瀚見那大蟲竟不出來,不由一怔,偷眼向姚兕覷去,見他手撫弓弦,氣定神閒,意態之間從容異常,似乎對這一切都滿懷信心。不知為何,心中竟沒由來的一陣緊張,只覺姚兕的這種姿態,竟似不僅僅是對搏殺大蟲一般。
誰知便在他心思轉動的那一刻,那大蟲忽似騎了風一般,從籠中跳出,兩隻前爪在地上虛按了按,環視眾人,似在尋找相撲物件,眾人見狀,無不凜然,許多賓客手中的佩劍都不由出鞘一半。唯有周齊賢雖是武官出身,但平生竟是從未歷此兇險處境,不自覺的退了一步,手掌緊捏佩劍,目不轉睛看著那大蟲,竟全身沁出冷汗來。
姚兕上前一步,他這麼一動,幾乎便在同一瞬間,那大蟲也已和身向他撲去,姚兕腳步一錯,便閃到了大蟲身後,這大蟲轉身不及,姚兕已閃電般的跨上那大蟲的背,手中弓弦猛然張開,那大蟲虎背一掀,竟沒將他掀落,不由大吼一聲,廳堂之中杯盤頓時簌簌震動。便在此時,姚兕手中的弓弦已閃電般的套上了那大蟲的頸項間,只見他雙手一錯,那大蟲悶哼一聲,竟自軟軟倒地,頸間口中鮮血湧出,在青磚地上,竟匯成一大攤,腥臭之味,撲鼻而來。姚兕這一連串的動作迅捷之至,最後弓弦一拉一絞,這幾百斤的大蟲竟是毫無反抗之力便即斃命。
仁多瀚也沒料到姚兕殺虎竟是這般的快捷利落,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