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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放晉江判官的陳元鳳,這次是推行新法有功,治所內賦稅與戶口都有增加,回京敘職,眼見就有提升。而和他說話的中年人,就是居喪三年的呂惠卿,外號“護法善神”,新黨中深受王安石器重,被皇帝稱為“今之賢人”。呂惠卿是晉江人,居喪間和陳元鳳相交甚歡,這次正好順路,就相伴返京。兩個人離開京師,都差不多有三年了。

陳元鳳也勒住馬頭,感嘆道:“老師說得不錯,京師的確是日新月異。”因為呂惠卿是他中進士那一年的考官,私下裡,他稱呂惠卿為老師。

二人卻不知道,這南城的南薰門外到西城的萬勝門外,之所以一片繁華景象,短短兩年多時間就變得堪與汴京城的內城相比,完全是因為在這一段的中心,有一個規模空前龐大的白水潭學院,還有一個白水潭兵器研究院和負責警戒的一千名禁軍,而《汴京新聞》的報館,桑氏印書館的白水潭分店,亦在此間。僅以白水潭學院為例,在校學生已近萬人,大部分學生都有書僮,以平均每個學生一個書僮來計算,就有近兩萬人口。再加上延請了數百名教師以及家眷,還有許多赴京趕考計程車子,來京遊歷的學子,為了貪圖方便與節省,也儘量住在白水潭附近,白水潭的人口單就這一項,就已經有三萬多。如果加上其它種種,人口已在十萬有奇。雖然白水潭村依然固執的保持著自己的農業化,但是在中心區的一片田園之外,卻不可避免的興建起大量的服務性店鋪。而隨著白水潭學院區的房價慢慢變得幾乎和可以趕上潘樓街,這些旅店就自覺地向外擴張,竟然一直延伸到了南董門和萬勝門附近。現在朝廷已經在討論開封的城牆是不是要向外擴建,把這一片繁華區納入保護之當中,如果不是因為朝廷在西北用兵,導致財政緊張的話,只怕早就開始建新城牆了。

從南薰門和萬勝門開始,有幾條水泥馬路在城外連結戴樓門和新鄭門,一直通往白水潭學院,沿路兩邊,在還顯得瘦小的樹木之後,各種店鋪都如雨後春筍般豎立兩旁,這些房子與汴京城的不同之處是,大部分都是紅磚水泥結構。白水潭學院在九月份即將迎來第三屆學生,估計可能高達一萬人。而桑充國在開封城的百所義學計劃中,在白水潭區的就興建了十所總計三千人的規模,分散在從南董門到萬勝門的九十度角區域。一片市鋪的叫賣聲中,傳出兒童清脆的讀書聲,也是所謂“白水潭區”獨特的景緻。

雖然不知道這些前因後果,但是以呂惠卿的聰明,很快就明白了這一切,與那個叫石越的年輕人密切相關。他衝陳元鳳笑道:“石子明名不虛傳,履善,現在天色還早,我們不如在前面的酒樓歇會兒。”

陳元鳳遲疑了一下,提醒道:“老師,你這次返京,肯定有同僚在城門前迎接你的。”

呂惠卿揮了揮手,笑道:“他們不知道我的行程,王丞相不喜歡這些虛文,我們也不必搞些繁文縟節。等進了城安頓好,明日就可以遞牌子面聖了。”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一家叫“蔡水居”的酒樓前,立即有幾個店小二迎了出來,殷勤的招呼著,這一隊人有近百人的規模,這些見慣了世面的店小二還不知道是大主顧上門嗎?當下便把家眷們請到了樓上的雅座,家人們卻在樓下用餐。

呂惠卿執鞭上樓,和陳元鳳憑窗而坐,談論些佛老要義,各地風物,一邊看官道上人來人往,也別有一種味道。二人正把酒交談間,卻聽到外面有人抑揚頓挫的讀著什麼東西。二人傾耳相聽,卻不是說書人,而有人在讀著什麼文章,呂惠卿好奇心起,便吩咐家人撤去屏風,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酸儒,手裡拿著一張印滿了字的紙,坐在一個小桌子旁,搖頭晃腦的讀著:“……故曰,治者國當以民為本,民為重……”而一干客人或自顧自的吃著飯,輕聲談笑,視若無睹,或傾耳相聽,細細思考,還有人則交頭接耳,輕聲評論著什麼,有幾個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