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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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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若全然站在為大宋朝、為趙氏著想的“公心”上來說,的確是立長君比幼主要好的。只不過,皇帝在這時候,卻還是要以自己的血脈優先的!

因此,只要做得足夠縝密,皇帝想不猜忌司馬光都不可能!

但這些話舒亶自然不會對著呂升卿說出來,呂升卿其實亦不過是個傳聲筒而已!

“到時候,皇上既無精神氣力來處理如此大案,為防黨爭愈演愈烈,不諱之後母后幼主無法收拾局面,惟一的辦法,便是將所有的案子,全部壓下來,各打五十大板。司馬十二自然要離開京師,待到新主名份已定,再召回重用;為安撫舊黨,在下自然也要免不得要被貶往遠州,以平息怨氣。但是呂相公,皇上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卻一定會留住他……”

“這又是為何?”呂升卿的腦子,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因為皇上知道雍王是反對新法的,呂相公於公於私,都會擁立幼主。”舒亶從常理推測,只能得出這樣的判斷。

只要保住了呂惠卿,就是最終保住了自己。

在舒亶看來,呂惠卿與長於深宮的高太后之間的權力博弈,勝算還是很高的。

呂升卿卻只是怯懦地避開舒亶的目光,既不敢答應,也不敢拒絕。幹這樣的事情,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勇氣與智商。羅織罪名,做偽供狀,謀害司馬康於獄中,再設計騙取呂家幾個衙內的口供……這可是要族誅的事情!呂升卿只要想一想,腿都有點發軟。他根本沒什麼野心,即使呂惠卿不當宰相也無所謂,只要能保住自己家這些年積累下來萬貫家私便夠了……

舒亶也並不指望呂升卿的回答,他站起身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下官已經將項上人頭交到了秘丞手上;秘丞可上稟相公,若相公許可,此事亦不煩相公動手,下官自己便能辦了;是福是禍,下官亦一人受了。惟望異日相公不要忘記今日下官之微功!”

說罷,也不待呂升卿回話,便即告辭離去。

舒亶的話是說得極漂亮的,但呂惠卿自然也會明白,他不能白白讓舒亶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替他人做嫁衣裳。

*

從十月八日的晚上,汴京就開始了熙寧十七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雪下得不大,第二天上午,天就開始放晴,還沒來得及積上的雪,在金烏的照耀下,很快便融化了。

而這整整一天,呂惠卿都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沒有離開書房半步。

呂升卿帶來了舒亶的計劃,那是魚死網破式的賭博。呂惠卿在這個時候,其實也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如同一個落水的絕望之人,只要有一根稻草漂過,他都會不顧一切的死死抓住。舒亶也的確看到了事情的關鍵——這個時候,唯一可以做文章的,只有策立新君。而舒亶也不是沒有過人之處的,他抓住了皇帝此時必然存在猜忌之心……倘若是在平時,皇帝身體大好,呂惠卿也不會做任何的無謂掙扎。

但是,呂惠卿卻直覺到一種不祥的氣息。

是他最初讓呂升卿帶話給舒亶,告訴他“一榮俱榮,一辱俱辱”,必須不顧一切將司馬光趕出汴京。但不知為什麼,事到臨頭,他卻總感覺舒亶的計劃不會成功!

呂惠卿絕不是憐惜司馬康的性命;他也絕不是害怕舊黨的報復與怨恨。他很明白,這不是猶豫的時候,要麼就徹徹底底的認輸;要麼就痛痛快快的博上一把!舒亶將這麼大賭注壓到自己身上,雖然是出於無奈,別無選擇,但也是因為相信他呂惠卿還值得下注。倘若他猶豫不決,也許舒亶就會改變主意。

但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驅使他在書房中團團打轉,卻又總是抓不住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