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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說得趙頊點頭稱是,卻未免百密一疏,不自覺的把文彥博給得罪了。這不是當著面罵文彥博是“小儒”嗎?猛然醒悟過來的葉祖洽,在心裡狠狠地批了自己一個嘴巴。他這輩子,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無緣無故得罪哪個朝廷重臣。今天卻一不小心開罪了個文彥博,實在讓人懊惱。

但這時也沒有辦法了,只好繼續說道:“至於辯論堂之設,臣以為並無不妥,石越曾言‘真理越辯越明’,在歷史上,漢代就有鹽鐵會議,賢良方正與丞相御史大夫辯論朝政得失;又有石渠閣會議,聚集天下俊傑辯論經義,以明得失,這都是後世所讚許的事情。學校者,本是為國家儲存人材的地方,學生關心天下大事,以天下以己任,這樣的學生才能成為國家未來的棟樑。他們於國家大事有所見解,於經義或有不同的理解,齊集一處,辯明得失,這是培養人材的好辦法。皇上與王丞相都希望學校培養出來的人材是秀才而不是學究,如果讓學生們兩耳不聞窗外之事,皓首窮經,這樣的人豈不就是學究?至於說他們故意謗毀新法,臣卻沒有聽說過,事實是石越對於新法多有補益才是真的。”

趙頊聽葉祖洽侃侃說完,忍不住笑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葉狀元和石越處久了,觀點和語氣,真是象極了石越,開口便是‘石越曾言’,閉口就是‘石越曾說’。哈哈……”

葉祖洽細細咀嚼皇帝的這句話,揣摸著皇帝是想贊他“近朱者赤”還是在罵他“近墨者黑”,嘴裡卻忙不迭的說道:“臣愚昧,臣愚昧。”

趙頊揮了揮手,又好氣又好笑:“好啦好啦,你是朕欽點的狀元,有什麼愚昧的。朕不是周厲王,不會禁人說話的,但是事涉朝廷法令和大臣的事情,以後就禁止刊登在《白水潭學刊》上,否則人心不一,有損朝廷威信。”

皇帝和中書省透過了陳繹的判決後,桑充國等人便被當堂釋放了。幾個月的牢獄之災,讓桑充國臉色慘白、面無血色,身體也虛弱得很,連行走都有點困難。所幸的是身上的傷倒是慢慢痊癒了。而程頤除了因為不見陽光而臉色有些蒼白之後,他那修身養性的功課做到了開封府的大牢了,整個人無論身體還是氣質,都與才進去時相差不大,讓石越佩服不己,不愧是開創理學的宗師呀。孫覺是享受特別特遇的,那就不用提了。

石越向陳繹抱了抱拳,笑道:“這次多虧陳大人稟公決斷。”

陳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禮,苦笑道:“我一口氣革了三十名士子的功名,不被人罵就知足了。”

石越微笑道:“陳大人的苦衷,石某是知道的,沒有人會怪陳大人。”

“但願如此。”陳繹想起王雱手裡的兩份奏章,自己這次沒有依他的要求行事,後果如何,可想而知。幸好皇帝支援自己,否則現在早就灰頭土臉了。但是前途是絕對不容樂觀的,他心不在焉的石越客套兩句,便告辭而去。

待陳繹一走,桑充國便問石越道:“那三十名學生現在如何了?”

石越笑道:“這時節,先顧你自己的身體吧,伯父和伯母在家裡等呢,先回家再說。程先生和孫先生也一起去桑府吧,大家都在那裡等著呢,給諸位去去晦氣。”

桑充國看著石越臉色輕鬆的樣子,心裡放心了一點,便點了點頭,回頭對段子介說道:“子介,你也一起去吧。”

石越看了這個衝動的學生一眼,厲聲說道:“你先寫信給你家裡報個平安再去。”

段子介早知自己行事衝動了,也不敢說什麼,只好悶聲答應,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陳州酒樓。

“陳繹!好個陳繹!”王雱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碗碟湯酒被震得灑了一地。

穿著一身黑袍的蔡確也苦笑道:“我的奏摺被馮京和葉祖洽給化為無形了,這一次石越完完全全贏了。”他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