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屁,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還是石大人親手查出來的呢。可見石大人還是有本事的。沒本事能這麼快查出來?”
“你才是屁!不是說石大人是左輔星下凡嗎?”
有人在旁邊自我安慰:“以石大人的能耐,怎麼看錯人,聽過說三國的評書嗎?那別是石大人一計吧?”
免不了有白他一眼,“一計?一計搞得報紙上來說?人心沸沸揚揚的?沒腦子。”
“你說誰沒腦子?你才是豬腦子,石大人左輔星下凡,他的計你猜得出來?你才是沒腦子。”
唐棣一路走到驛館,都是聽到這些議論的聲音。似乎整個開封城,因為報紙的出現,瞬時間就可以全城關注一個話題了。而這些市井小民的爭論,根本不會在乎報紙上的其他細節,沒有什麼比震天雷更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了。雖然有很多人依然相信石越,但是卻也有很大一部分懷疑石越並沒有那麼神乎其神。至於沈括的名譽,在民間簡直是低得不能再低了,現在只要提到沈括、孫固,那些老百姓就知道是誰,然後就破口大罵!
不過唐棣本人,更擔心的,卻是桑充國與石越的關係。《汴京新聞》是桑充國創辦的,他怎麼可以攻擊石越呢?唐棣實在不能理解。他改變了主意,決定先不去驛館,先去白水潭問問桑充國是怎麼回事!
相比市井百姓是眾口一辭的憤怒與擔心,士林的反應就是要複雜得多。
“《汴京新聞》的膽子真是大呀,這麼大的案子,他們也敢報道!”
“桑充國和石越怎麼了?”
“看樣子《汴京新聞》果然有幾分風骨,和石越關係這麼好,也毫不留情的捅一刀!”
“石越這次,心裡滋味不好受吧!”這是幸災樂禍的。
“都說白水潭是石越系,上次宣德門我還以為是做作,演雙簧,這次看來,倒也不見得。往好裡說,石越也算是個君子,沒有結黨。”
“這也傻了一點吧?這樣報道出來,石越的聲譽是要大受影響的。”
“那也不一定,短時間來看,自然受點影響,長遠來看,還很難說。何況如果桑充國不是石越一黨的話,《汴京新聞》這一次聲名大震,是肯定的了。”
“石越在皇上面前費盡心機維護《汴京新聞》,《皇宋出版條例》他差不多一個字一個字的爭,結果沒有想到學了商鞅,作繭自縛,《汴京新聞》反倒拿他開刀立威,真是諷刺呀!”
“其實桑充國也沒什麼不對,春秋大義說要大義滅親,《汴京新聞》標榜天下惟公,他們算是守住自己的承諾了,這也是君子所為。”
……
“哎,震天雷如果流傳外國,只怕大宋有難。”
“這樣子說起來,石越的確是難辭其咎的。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
“你說這孫固官聲不壞的,怎麼賬目就能亂成那樣?沈括也不是無能之輩呀?”
“這裡面有陰謀,你不知道吧?……”
“……”
王雱看著手裡這份《汴京新聞》,笑道:“石子明,這回讓你知道公子爺的手段。聖美,你做得很好,過兩天中書會直接調去兩浙,你有機會面聖,好好把握機會。”
王子韶笑道:“公子果然是妙計。石越這次不僅僅聲譽受損,而且只怕會變得不敢相信人了吧?連桑充國都能落井下石。”
謝景溫也笑道:“如果以後桑充國和石越互相爭鬥,這《汴京新聞》用來對付石越,這也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二虎相爭,我們正好從中得利,徹底扳倒石越,就不是難事。”
王雱輕輕敲著手中的摺扇,對王子韶說道:“聖美,以你之見,桑充國有沒有可能收歸已用?若能得之,是一大助力。以後新法推行,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