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得來的,所以梁太后的作法,也不能算錯。
“嗯。”梁太后點了點頭,笑道:“我畢竟是比不上景宗皇帝啊。”目光悠悠,彷彿是無意,又彷彿直透嵬名榮的內心。
嵬名榮嚇了一跳,連忙把頭深深地低垂下去。
國相府。
“抱病”的梁乙埋,在他的園中,正與一干黨羽商議著大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好怕的?”梁乙埋冷笑道。他這話並非是為了給手下打氣,而是打心眼裡這麼認為的。雖然兩次大敗於宋軍之手,但是梁乙埋並不覺得那是因為自己的指揮有誤造成的。
“國相所言甚是。”黨羽們拍著馬屁。
“梁將軍,你怎麼看?”梁乙埋的目光,移向默然不語,不肯隨聲附和的梁永能。
梁永能欠了欠身,沒有看旁人,沉聲道:“國相,此次宋軍做得甚是高深莫測,不可掉以輕心。到目前為止,除靜塞軍司仁多澣以外,各軍司所報,都只知道宋人在邊境集結大軍,但既不知道兵馬之數量,亦不知道旗號,更不知其意圖……”
“意圖還用問麼?司馬昭之心……”
梁乙埋冷冷望了說話之人一眼,那人嚇得一縮頭,把剩下的話嚥到了肚子裡面。
“將軍的意思是?”
“兵法有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若按常理而論,南朝興大兵之前,必然要鬧得舉國沸沸揚揚,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事從表面上來看,必是石越虛張聲勢。歪歪 書屋 論壇況且宋要入寇,若無十萬之甲兵,在下可為國相吞之。若出動十萬之眾,調動兵馬糧草,我之細作再無能,亦不可能全然不知。故此,在下以為,宋軍如此,絕非滅國之兵。然則,石越狡詐,亦不可掉以輕心……”梁永能為西夏名將,也並非幸致。
“這又是為何?按將軍的說法,我大夏不是可以高枕無憂麼?”有人發問道。
梁永能搖了搖頭,苦笑道:“若是石越並非是想一舉而滅我西夏,他是想蠶食呢?”
“這……”
“他調集軍隊於邊境,見我有備,則他自然不敢輕易挑釁,但我若無備,焉知他不敢取我邊地?”梁永能嘆道:“石越小兒如此行事,便是要叫我明知他是虛張聲勢,卻也不敢不防。”
“難道他不怕空耗兵餉糧草麼?”
梁永能皺眉道:“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或者,南朝是想如此耗垮我大夏。但這般行事,時間短了不起作用,時間長了,卻要兩敗俱傷。真真讓人不解……還有讓人奇怪的是,為何靜塞軍司沒有報告環慶路有異狀?”
“定是仁多澣與南朝勾結。”
“定是如此……”
“我要彈劾他……”
眾人頓時紛紛議論起來。梁乙埋看著眾人,卻也無意制止,只是在心裡暗暗盤算著。梁永能的分析,也許是正確的。如果夏國無備,宋軍趁虛而入,那便是又一個綏州。這般蠶食下去,西夏的滅亡,也只是時間問題了。而且,梁永能還少算一種可能,如果西夏不集結軍隊準備,萬一宋軍突然發難,攻入國境後,竟然並不收手,那時候再臨時召集兵馬,怎麼還來得及?因此還是要點齊兵馬,以備戰爭。何況此事對梁乙埋並無壞處,秉常剛剛宣佈要免稅罷兵,轉瞬之間,局勢急定,他稅也免不成,兵也罷不了……梁乙埋不禁幸災樂禍地暗笑起來。
正計算著,忽有家人急匆匆走來,在梁乙埋耳邊低聲說道:“皇帝宣見國相。”
“告訴使者,我病症加重,不便相見。皇上所問之事,我已知曉,不日便有奏章遞上,請皇上毋憂。”梁乙埋根本沒有興趣接見中使。
“是……”
“關於貢舉之事……”梁乙埋轉過頭,便說起其他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