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楊青對梓兒其實並無惡感,不過他心裡卻是明白阿沅甚是討厭梓兒的。他害怕阿沅的性子,一時按捺不住,吵到了楚雲兒,因此頗有遲疑——於情於理,不當拒人於門外;但是……
果然,阿沅臉色頓時就沉下來了,冷冷的說道:“她來做什麼?姑娘現在這個樣子,不要見她,她想來看了笑話去嗎?”
楊青正要說話,卻聽到門“吱呀”一聲,已經被開啟了。
唐康打著傘走進院中,他朝楊青與阿沅微微點頭一笑,看看院中情形,見地上頗有積水,不由皺皺眉,向外面招招手,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走到他跟前,聽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又走了出去。
阿沅與楊青正不知他在玩什麼把戲,唐康已經走到廊前,抱拳笑道:“楊兄、阿沅姑娘,實在是失禮了。楚姑娘可還好嗎?”他對楚雲兒是頗有幾分憐惜與敬意的。
楊青訥訥還禮,阿沅見他話中頗有誠意,雖然心中也惱怒他不請自進,卻也在窗後抱了抱拳,只是心中畢竟有氣,口中實難留情,譏道:“石府二公子,又有什麼失禮的,小民可不敢當。”
唐康見她明明是女子,卻學著男子一般行禮,不由心中好笑,卻不與她分辯,只道:“恕罪則個,呆會再當面向主人賠罪。”
阿沅聽到這話,眼睛一紅,道:“若是姑娘此時能聽到你賠罪,你便再放肆我也不來怪你。”語氣卻是軟了。
唐康心中一驚,正要答話,見幾個家丁抱著不知道哪裡找來的草蓆進入院中,張羅著用草蓆在院中鋪出一條路來,他便不再多問,告了一聲罪,走出院去,請梓兒進來。他們出門之時,本來也沒有下雨,不過是去進香,轉道回來之時,梓兒因問道沈家園就在附近,便堅執要來看看楚雲兒,唐康拗她不過,只好讓帶她前來,哪知道竟下起這等大雨來。因梓兒有孕在身,唐康是細心之人,便讓人去找點東西鋪在地上,在富貴人家,這也是平常之事。倉促之間,只是墊點草蓆,甚至還可以說是“草就”了。
但阿沅卻畢竟沒見過這樣的排場,她見眾人在院中鋪草蓆,便隱約猜到是做何用處了,心中不由又氣又恨,以為這是故意來顯擺,冷笑數聲,衝楊青說道:“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去給人家石夫人幫忙呀。”
楊青不知道她說的是反話,“嗯”了一聲,竟真的跑去幫忙了,氣得阿沅俏臉發青,把窗子一關,背過身去,走到床前,怔怔地望著楚雲兒,淚水不知不覺就湧了上來。
一個人發了一會呆,便聽到外面嘩嘩的大雨聲中,有女子說話的聲音依稀傳來,阿沅知道這是梓兒來了,她想了一回,咬咬牙,用袖子揩去眼淚,整理一下衣服,開啟門,走了出去。
這時梓兒已被人簇著,到了廊前。見到阿沅出來,梓兒柔聲問道:“阿沅姑娘,楚姐姐怎麼樣了?”
阿沅懶懶的斂衣行了一禮,冷笑道:“倒是有勞石夫人掛懷了,我家姑娘福大命大,只怕不會如夫人所願。”
梓兒聽她語氣不善,怨念實深,竟不由一怔。旋又掛念著楚雲兒的病情,也不便和她解釋,勉強笑道:“阿沅姑娘,你多有誤會。我也盼著楚姐姐能好起來……”
“是嗎?那可真讓我們這些草民折福了。”阿沅冷冷的望著梓兒,語氣生硬。
她這般旁若無人,梓兒還能體諒,但是石府的下人,卻早已怒目相視了,楊青見氣氛變僵,連忙走到阿沅身邊,低聲說道:“阿沅,石夫人是好意。”
阿沅瞪了一眼,見他如石府的下人一樣,叉手站立,不由更是氣憤,罵道:“你倒會吃裡扒外,是不是以為姑娘不行了,想投個好主子呀?”
“你……你……”楊青的臉霎時就漲得通紅,他生來口拙,心中鬱悶氣急,卻不知道如何是好,辯解也不是,不辯解又不心甘,向房裡望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