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吾輩先行動手!”劉庠眼見面前有一個好辦法可以減輕百姓的困苦,卻因為必須等待汴京的批准而不能施行,心中早就十分不耐。
“劉大人所言甚是。”另一位心庠難耐的人——石越的幕僚陳良也忍不住附和道:“何不先試行開通一些地方的驛政馬車?於百姓之困苦,能減輕一分,便是一分。”
“下官亦以為可。”豐稷也用期盼的眼神望著石越。
石越心中亦怦然心動,不覺將目光移向李丁文,問道:“潛光兄以為如何?”
李丁文垂首思忖半晌,忽然凝視劉庠,笑道:“劉大人為朝廷陝西路轉運使……”說到此處,突然停了下來,只是望著劉庠微笑。
劉庠莫名其妙地望著李丁文,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敢問大人,轉運使是管何事?”李丁文見劉庠不解,又問了一句。
“一路之民政、財政,以及轉運之事!”
“原來如此!”李丁文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劉庠一怔,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猛的明白過來,原來李丁文是說他是轉運使,實可以在“轉運”的名義下,開始驛政馬車制度的建設,根本不必請示石越。他立時眉開眼笑,向石越說道:“子明,可否將府中的陳先生,借我一用?”石越卻是知道李丁文分明是拿劉庠當槍使,只不過劉庠卻也是心甘情願當槍——他當年連王安石都不放在眼中,哪裡會理會一個呂惠卿?當下便笑著向陳良說道:“又要勞煩子柔。”
陳良也已會意,立時笑道:“在下卻是求之不得。”
劉庠見陳良答應,便急匆匆地站了起來,拉著陳良便要告辭。石越不料他如此性急,不覺好笑,笑道:“希道兄,倒也不必如此性急。”
劉庠抱拳笑了笑,道:“夏稅快要交完,能做的事情也有限。但是若能早做一天,眼見十月一日又要交秋稅,百姓受惠便可多一分。”說罷一甩寬袖,拉著陳良,便告辭而去。石越不想他說走便走,趕忙起身相送。
不料劉庠與陳良尚未離開大廳,便見一人抱著一堆文書急匆匆走了過來,陳良定睛望去,識得是安使司府中的戶曹判司文書程思安。程思安見著劉庠與陳良,忙略行了一禮,便走向石越,躬身行禮,稟道:“石帥,有尚書省加急文書!”
“是何事?”石越一面問道,一面從程思安手中接過公文。安撫使下設判司文書六人,分掌六曹檔案與機要文書,品秩雖低,職權卻重。
“尚書省已經批准驛政改革,惟發行交鈔一事久議不決,皇上已下旨朝議,尚書省行文各路守吏,諮詢意見。”程思安叉著雙手,簡要的彙報道。
劉庠與陳良聽到他的話,立時停了下來,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喜色。雖然已經決定拋開尚書省自行其是,但是倒底名正言順可以少了許多麻煩,辦事更加方便。
石越卻只是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順手便翻開文書,讀了起來,他心中頗覺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朝廷對他交行交鈔的建議爭議如此之大。不料才看了兩頁,石越的臉色突然之間就變了,木著臉呆呆地立在那裡,半晌,嘴角才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
劉庠心中暗暗奇怪,不免折轉身來,向石越問道:“子明,如何?”
“希道兄,你看吧。”石越搖搖頭,將手中的文書遞給劉庠。
劉庠狐疑的翻開來,只見躍入眼簾的,是一份抄錄的奏摺——《請於川陝及東南諸路發行交鈔札子》,寫奏摺的人,赫然便是與石越關係密切的太府寺卿韓維!他目不轉睛地看了下去,一頁一頁翻過,一口氣讀完之後,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希道兄,請書房敘話!”此時的石越,早已鎮定如常。
“韓持國建議朝廷於川陝及東南諸路發行交鈔共二百萬貫,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