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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的論調,“夫國家不可以無兵無官,若有善理財之人,則財政之入足以解決這些問題。”

石越並不想爭論,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反問道:“曾大人,吏治的問題亦可依理財來解決嗎?”

“吏治國家自有成法,只須依法而行,並無大礙。”曾布不以為然。

“然而在下卻聽說,要治理一個國家,就需要有賢臣,如若地方官長與各司主管不賢,雖良法不能行。”

“不錯,這一個問題其實石公子與王相所見相差無幾,石兄可知王相用什麼法子解決的嗎?”曾布故意問道。

石越苦笑問道:“這個在下倒是不知。”

“王相派遣四十多個提舉官風行天下,地方官豈敢執行不力?”曾布洋洋得意的說道。

石越心裡微微一嘆,“靠四十個人就可解決執行中可能遇到的問題嗎?”口裡卻勉強笑道:“果然是高見。”自古以來,良藥苦口,忠言逆耳,石越和曾布相交未深,他決然不以肺腑相托的。

唐棣卻是有俠義心腸的人,他在旁邊忍不住冷言問道:“曾大人,這四十餘人若是有一二奸邪之人,與地方奸吏上下其手,那麼一路百姓,豈不要遭殃了嗎?況且學生在江湖市井之中,也聽聞地方官吏專以苛刻為急務,只怕有違王相本意……”

“毅夫,不過以偏概全。”石越見他還要說下去,怕他因言惹禍,連忙喝止。

曾佈擺擺手笑道:“無妨,唐公子說的也是不錯的。奸人自古皆有,不過以王相之明,他用的人,斷不會有奸邪之輩。況且還有監察御史……”

“王相的才學,可與孟子相儔呀,而皇上是英明之主,與王相君臣相得,千古以來,唯劉先主之遇孔明可以相比。”曾布口沫橫飛,大誇了一通王安石的學識。王安石治《老子》和《孟子》,那是出了名的有學問,當然也不算吹牛,說到精彩之處,也能讓唐棣、李敦敏等人讚歎不已,只是石越這個現代人,對這些卻天生免疫。

……

其後曾布又和石越做過幾次長談,雖然在私交方面來說,曾布對石越佩服之意越來越深,但是新法方面,終於只能貌合神離。石越小心翼翼提到的種種建議,曾布雖然表嘆,卻無不表示王安石以相當簡單的手法“解決”掉了,面對這個對王安石崇拜到骨子裡去了的人,石越也只能無話可說了。

石越故意裝做不經意的說到自古以來變法,必然牽涉到多方利益,依時勢的不同而不同,有時須猛有時須寬,寬猛相濟才是上策。不料曾布一邊贊同,一邊卻絲毫沒想到是在說他們用法太“猛”了。石越又說到朝中舊黨的阻力,應當想辦法調和關係,才能讓新法順利推行。曾布則馬上說要用“徵誅”之術去四凶,新法方得大行於世,又自以為王安石和皇帝君臣相知,舊黨不足道也,對於妥協,根本沒有想過。

石越心裡雖然大不以然,卻終於不敢強辯,他知道自己立足不穩,此時要麼附和王安石,要麼就表示中立,否則的話難免終身受到打壓,再無出頭之日。若是一意表示反對,新黨便是找個什麼藉口致他於死地也並非難事,畢竟他是沒有功名的人。

此時眼見曾布這樣的新法核心,無論你怎麼敲醒,卻絕無半點自省之意。你說新黨內要小心有奸人,他們馬上就認為有奸臣意圖汙衊他們,是找藉口攻擊新法;你說老百姓認為新法不便吧,他們就說這是“流俗”,實在不足道,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勝利;你說士大夫反對新法吧,他們就說這是“頑固、迂腐、不讀書”,總之天下的道理一定是新黨正確。

石越知道曾布將來會是保甲法的倡議人之一,就試探著對他說保甲法有可能會增加農民的負擔,因為保甲法要求農夫經常組織訓練,本來農民就要不少事情要做,平時還要做的點別的事才能補貼家用,何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