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以朝廷的名義,保證中小額存款可以全額取出,以此方法來應付東南的擠兌潮。同時又可以透過這個方法,保護透過《青苗法改良條例》向錢莊借款的農民,避免其被催債破產。待風波過去之後,朝廷可以將這些股份再次賣出。
石越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辦法會有效果,但是石越與司馬光對此卻只能望而興嘆――李敦敏到底不可能知道國庫的虛實,國庫空空如也,石越與司馬光雖然不想讓百姓買單,到了這時候,卻也由不得他們了。
反倒是張商英的辦法,令石越與司馬光無法拒絕。
張商英建議由交鈔局頒佈措施,鼓勵大錢莊兼併小錢莊,財務狀況好的錢莊兼併岌岌可危的錢莊。並且建議頒佈法令,授權交鈔局檢視東南諸錢莊資產,迫使其中問題較大者破產,接受兼併。
如若張商英的建議得到透過,那麼如唐家這樣的大錢莊,還有一些財雄勢大的豪族,就會得到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可以用很小的代價,吞併、接掌許多經營了十幾年的錢莊。前提是他們相信大宋最終可以平安渡過這次風波。
張商英提出的“錢莊兼併法”明發邸報,得到了眾多呼應。朝廷之中,應者甚眾;在野,不僅《海事商報》與食貨社對此大加讚譽,甚至連《汴京新聞》與《西京評論》,也認為這是救弊良方。
石越相信這個辦法也會有效果。大宋的豪族巨賈們擁有大量的財富,這是公開的秘密;雖然要冒著極大的風險,但是成功之後的利益也是顯而易見的。控制大宋朝最富庶地區的相對發達、成熟的錢莊業,這將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石越卻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能夠想到的是,遍佈各州縣的中小錢莊的自由競爭時代,可能會很快終結……這讓石越不由自主地想起兵器研究院的大爆炸……他打心裡抗拒著這種局面的出現,但他卻似乎無能為力。
他撥動了歷史的轉輪,但這個世界卻不會按著他想象的那樣發展――石越不止一次的意識到這一點,但每一次,他都會同樣感到茫然,甚至是害怕。
然而他只有面對。
他沒有逃避的權力。
除了李敦敏與張商英外,權太府寺卿曾布,正在努力地遊說石越向錢莊總社妥協。
曾布絕口不提“存款準備金法”帶來的惡果,但他卻指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不要說交鈔局,即使是把整個太府寺連掃廁所看大門的人都算上,他們也沒有這麼多人手去執行那個“存款準備金法”。所以,與錢莊總社妥協、合作,也許是唯一的出路。交鈔局來對付大錢莊,小錢莊委託錢莊總社執行。這樣一來,交鈔局不用擔心人手問題,而錢莊總社將得到他們渴望的準官方地位。
在石越看來,曾布的傾向性也是非常明顯的。因為曾經在廣州與凌牙門任職,有擔任過所謂“夷官”的經歷,曾布對海商們的處境非常瞭解。因此,他上任伊始,就採納了曹友聞與周應芳的建議,與沿海制置司同知事段子介、海外事務丞李敦敏聯手,說服兩府,預備在各大城市籌建結算錢莊――這的確是一舉多得的事情,除了方便海商,增加國庫收入以外,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推行這項措施,無疑也是向東南民眾釋放一個訊號。曾布、李敦敏、段子介也因此受到兩府嘉獎。作為對獻策者的獎勵,同時也是因為曹家與周家等大錢莊相互入股,實力可觀,在第一批七座城市中,以曹、周兩家為首的幾家大錢莊,順利瓜分了凌牙門、歸義城、廣州、泉州、明州五城的結算錢莊業務,如夢初醒的唐家,僅僅保住了杭州與福州兩座城市。
對於李敦敏與段子介來說,他們是根本不會在乎是否會得罪唐家的,唐家與石越的關係當然會被考慮到,但是其效果則可能是“君子愛人以德”之類,他們會認為唐家如果是為了石越考慮,適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