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要,同時也算定只要高遵裕能及時派出來援軍,慶州城破的危險就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但是,無論如何,他在決策時,拋棄了狄詠與何畏之。
“對不起。”石越喃喃說道,“但是我不能派兵。”
實際上,他也是無兵可派。環州的守軍,除了少數精銳的力量,勉強只能守城,絕無野戰之能。石越不可能把手中唯一的精銳力量都派出去,去救援一座幾乎是註定要陷落的孤城。
環州圍城第五天。如血殘陽。
狄詠的左臂插著一枝羽箭,瞪大眼睛,望著從城下退潮一般撤走的西夏兵,鬆了一口氣,頓時身體一軟,他心中一驚,連忙狠狠地咬了一口嘴唇,巨大的疼痛讓他終於聚起精神,挺著身子站了起來,沒有在士兵們面前倒下。
又打退了一波進攻。
這已經是西夏人第二次攻上城牆了。
“你還沒死呢?”狄詠轉過頭,見何畏之正笑著向自己打招呼。他的目光落到何畏之的右臂上——那裡用一塊布隨便包紮了一下,鮮血已經將布浸透。
“你也中招了?”狄詠笑著指指何畏之的右臂。
“被狗孃的從背後砍了一刀。”何畏之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狄詠左臂上的羽箭,笑道:“你是怎麼來的?”
“慕澤那狗賊射的。”狄詠瞅了一眼羽箭上的“慕”字,漫不經心的說道。
“看來真要進忠烈祠了。”
狄詠看了一眼城牆上稀稀拉拉計程車兵,“能拉弓的不足兩千人,火器全部用光了。”何畏之低聲說道。
狄詠抬頭仰望夕陽,忽然轉頭問道:“還能突圍麼?”
“圍得鐵桶似的”
“那便死守吧。”狄詠咬著嘴唇,忽然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不忍之色。
“怎麼了?”
狄詠指著城中,沉聲道:“我擔心西賊破城後屠城。”
歷史上,大凡血戰過後的城市,都沒有好下場。
何畏之也沉默了。
“再守一天。如果明天之後,城池不破,援軍不至,何兄你便提我人頭去降西夏,換回這滿城百姓的性命。”狄詠淡淡說道。“只不過難為你了。”
何畏之望著大步走下城牆的狄詠,久久沒有說話。
環州圍城第六天。
西夏大營。
“攻了五天,折損近五千人馬,一座小小的環州城都拿不下,飯桶!”仁多澣指著慕澤的鼻子破口大罵。“事先還說什麼環州只有兩千人,豈碼有五千人以上1
慕澤有苦難言,如果仁多澣一次給他兩萬人馬,狄詠與何畏之再勇猛,他最多兩天也能奪下環州城。但是仁多澣偏偏採用了最愚蠢的戰術,每次給他的人馬,都不超過一萬。而且全是靜塞軍司最不管用的兵,或者是強徵來的小部族的人馬。慕澤不知道這些小部族大多是與梁乙埋關係不錯的部族,仁多澣每次派的兵,也都是親梁乙埋的將領的部隊。仁多澣根本是故意將這些人派去送死,但是慕澤卻以為是他短視無知。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敢頂撞仁多澣。
畢竟仁多澣是連梁乙埋都要忌憚三分的大部族的族長“今日之內,末將必然拿下環州城1)V‘8bi^“那好,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率五千兵去,拿狄詠的人頭回來我。”仁多澣不耐煩的揮揮手。死掉的五千人,他其實一點都不心疼。這四萬大軍中,他本族與附屬小族的人馬佔到三萬左右,現在是幾乎一點都沒有損失。
慕澤聽到“五千人馬”,心中再次不停的咒罵,但是面子上亦能恭順的應道:“遵令!”
好在環州城的守軍這次是真的最多不會超過兩千了。慕澤在心裡自我安慰道。
然而,在他剛剛點齊兵馬,準備出營攻城的時候,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