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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石越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算術孔子也學的,朝廷有此議再說吧。現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這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下,春去秋來,秋去冬來,熙寧四年的秋天在紛紛落葉中成為過去。偶爾和蘇軾、唐棣等人書信往來,談談所謂的“石法”在地方推行的情況,聽聽他們對免役法和保甲法的抱怨——畢竟事不關已,石越也沒有那種切膚之痛,他完全是以一種政客的眼光看待這件事:此時不宜和王安石對抗。

而石法推行順利,他在皇帝面前也越來越受重視;另一方面,則是白水潭學院頗越來越上軌道,第二學年的學生報名達到三千人,規模比太學還大。為此學院不得不提出入學考試,控制每學年的學生在兩千人左右。可以說惟一不太趁心如意的,是他的毛筆字始終不見起色。

這一天石越和往常一樣,一大早起來便往白水潭學院趕,因為很快就是重陽佳節,加上連日大雨,好不容易放晴,東京城裡到處是菊花。通往白水潭學院的水泥路邊上此時已植了稀稀疏疏的樹,進到蒙學的教舍附近,就可以看到學院佈置的菊花了,雖然品種一般,不過對石越這種不懂得賞花的人來說,還是挺漂亮的。

到了桑充國的“公廳”(辦公室),石越興沖沖的闖進去,卻發現這重陽佳節前夕,桑充國竟然皺著眉頭在那裡發呆,手裡拿著一張寫滿了密密麻麻小楷字的大宣紙。

“咳!”石越咳了一聲,“長卿,秋高氣爽,你在發什麼呆?”

桑充國見他來了,苦笑一聲:“子明,你來看這個。”

石越疑惑的從他手裡接過那張紙來,原來上面寫的全是些學生的名字。桑充國在旁邊說道:“這是一年級考二年級的名單,其中考上明理院的約一千五百人,一千一百九十三人儒學,二百餘人律學,八十人哲學;考上格物院的學生約五百人,是明理院的零頭,三分之一,算術九十人,格物和博學都是二百餘人。”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石越倒是奇怪了,雖然算術人少一點他很奇怪,但是想來格物和博學都要修算術,專修算術的少,也很正常。至於格物院能有五百人這樣“了不起”的成績,很出乎他的意料了。

“我不是奇怪,我是擔心。”桑充國解釋道。

“擔心?”

“是啊,明理院的規模太大了,容不下這麼多人呀。而格物院又空出許多地方來。”桑充國擔心的是實際問題,畢竟長期以來是他主持具體事務的時候多。

“還有,現在我們學校修格物的學生倒像是謙謙君子,雖然有爭議,但是都是細聲細氣解決;反倒是這些考上明理的學生,在辯論堂辯論時,恨不得把對方給吃了一樣。”桑充國想想辯論堂裡的情景,就有點受不了。而二程和孫覺、邵雍等人自從過去一次辯論堂後,就再也不去那地方了。他們幾個雖然各有觀點主張,但是也不至於分歧那麼大,更不至於面紅耳赤的爭。反倒是這些佩服他們的學生,為了捍衛一句經義,可以和人家吵上整整一天。

石越聽桑充國抱怨這些,不禁好笑,“長卿你也太杞人憂天了,明理院的人太多,就把他們的課分開,不用排那麼滿。況且明理院二年級了,教授只上大課,小課比較少,怕什麼?還有,叫人多考他們,免得他們精力太多,無所事事。”

“不錯,他們經常辯論,能於經義中發現新義,也是好事。日後我們白水潭學院的學生參加科考,一定會很出色。石山長在明理院前刻下‘文以載道、學以致用’八個大字,很合吾心。”孫覺一邊摸著鬍鬚一邊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起進來的二程也點著稱是,理學家對於學以致用,是絕不反對的。實際上有不少人就是因為覺得科考於世無益,而改學理學的。

石越連忙笑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