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便捧日軍再強悍,也遠在千里之外,若真有意外,也無法救他們,但是士氣卻也不禁為之一振。
劉忱見此計奏效,立即寒下臉來,厲聲說道:“諸君隨本使出使敵國,不可有畏懼怯敵之意,墮了我們大宋的國威!是好男兒,就要讓契丹人知道我大宋軍隊,也沒有膽小怕死之人!”
這些宋兵見劉忱不過一個文官,卻如此慷慨激越,聲色俱厲,胸中無不熱血沸騰,一個士兵忍不住高聲回道:“大人放心,代州軍隊,也沒有孬種!絕不敢有墮國威!”
其餘計程車兵也不禁同時在馬上彎腰行了一個軍禮,厲聲答道:“絕不敢有墮國威!”
劉忱見士氣已然上來了,高聲喝道:“好!等會見到遼人,屬下不論文武,若誰有膽怯畏懼之色,回代州之後,本使必將以軍法處置!若得不辱使命,回國之後,本使亦將給諸位請功!”說完掉轉馬頭,厲聲喝道:“列隊前進!”三十餘人,昂然朝著遼人迎了過去。
也不過幾瞬的功夫,遼人便已到面前,劉忱定晴望去,前來迎接自己的,依然是蕭禧。蕭禧見到劉忱,哈哈笑道:“劉大人,歡迎來到朔州!”
劉忱不亢不卑的回道:“有勞貴使遠迎。”
蕭禧打量一下宋使隊伍,見呂大忠不在,當下故作驚訝的問道:“呂大人怎麼沒來?”
“呂大人是代州知州,守土有責,不可輕出轄區。本使才是大宋皇帝欽命的談判使者,出國會議,本使一人持節便可。若在代州境內,則由呂大人會同談判。”劉忱朗聲答道。
蕭禧經過上次交鋒,早知道劉忱此人辭鋒甚健,再說下去,只怕自己討不了好,自取其辱,當下哈哈一笑,不再糾纏此事,便說道:“原來如此。劉大人見我大遼的軍容如何?”
劉忱冷笑道:“貴國軍容甚壯,然亦不過與我代州之軍差相彷彿。我大宋禁軍捧日諸軍之軍威,只怕要大遼皇帝的親軍方得比擬。至於震天雷、霹靂投彈之神威,則是古今所無,只恐貴國無器可比。”
蕭禧也曾聽說過震天雷、霹靂投彈之名,這兩種武器,若真論威力,倒也不至於能左右勝敗,只是當時之人,卻不免要駭於聽聞,為傳聞所誤。加之河州之圍,瑪爾戩在震天雷、霹靂投彈之下,大吃苦頭,這件事更被人傳得神乎其神。呂惠卿正是以此為藉口,給陳元鳳敘功。此時蕭禧也只是聞名,而不知道虛實,不免一臉尷尬,只好硬著脖子說道:“似震天雷、霹靂投彈之類,只怕多有誇大。”
劉忱微微一笑,嘲諷道:“貴使哪日出使汴京,問問瑪爾戩便知虛實。”
蕭禧被他說得臉上一紅,連忙縱聲大笑,藉此掩飾自己的窘狀,“劉大人辭鋒之利,真是不亞蘇秦。在下以前在北國,只聽說石子明、司馬君實、蘇子瞻的大名,不料劉大人之才,似不在此三位之下。”
劉忱哈哈大笑不止,卻不作答。
蕭禧心中明知若是相問,保不定就會被他譏笑,卻又忍不住心中好奇,脫口問道:“劉大人為何發笑?”
劉忱搖搖頭,笑道:“我笑貴使不知我大宋之能人賢士,似石子明、司馬君實、蘇子瞻,那是天縱之才,劉某豈能望其項背?如上面三位,在大宋,也就只有三人而已,若以劉某之才,大宋以車載,以斗量,不可勝數。”
蕭禧心裡知他故意作此誇大之語,當下也不分辯,按轡與劉忱偕行,走了一會,卻又忍不住出言嘲笑:“石子明、司馬君實、蘇子瞻,確是天才,不過一在杭州、一在洛陽、一在嶽州,卻不知大宋朝廷為何如此處置天才?若是三人在大遼,必然官居二府。”
劉忱臉上微紅,嘴上卻毫不示弱,冷笑道:“古來賢君用人,必先試之州郡,再勞之部寺,進退以觀其志,三人各居州郡,又何足為怪?!”
蕭禧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