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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準文煥的司馬夢求充滿諷刺的說道:“難得你還認得我!”

“你怎麼會來到這裡?”文煥一時間,突然竟有如釋重負之感。

“特意為君而來。”司馬夢求的眼中,盡是嘲諷之意。

“是來殺我?”文煥瞭解的笑了笑,低聲道:“我果然已是人人慾誅之而後快的逆臣賊子了!”語氣之中,竟是有一種索然之感。

“難道你不是麼?”司馬夢求冷笑道,“不過我來殺你,並非是因為你是逆臣。我是為石帥來取你人頭的!”

“石帥也想要殺我?”文煥嘆了口氣,道:“那殺了便是。事已至此,又何必多言?”

“本來我便不當和你多言。”司馬夢求沉聲道:“但是我來西夏,便是想讓你看一些東西,在殺你之前,這些東西也定要先給你看看。”

說罷,司馬夢求用目光向桌子上示意。

文煥轉過身去,見那佛經之上,不知何時,已放了一疊報紙。

早已將死亡得甚淡的文煥根本不理會司馬夢求的弩機,轉身緩緩走到桌邊,撥了一下燈芯,認真的讀起那些報紙來。

這些報紙上刊登的,是石越的為之辯護的奏章以及由此引起的爭論!

文煥的手漸漸顫抖起來,眼角不覺溼潤,半晌,文煥輕輕放下報紙,低聲說道:“你將我人頭帶回,替我向石帥帶句話——相知之恩,來世必報!”

司馬夢求的手指扣動了扳機,然後,他的心卻遲疑起來。

文煥自始至終的神態,絕非是怕死。他既不怕死,為何要降夏?

“你是為何降夏?”

“不得已而降之。”文煥幽幽說道。

“不得已?除死無大事,有何不得已?!”司馬夢求的眼神冷酷起來。

“若是你連累父母,辱及先人,天下人皆不見信,當此身敗名裂之日,又當如何?!”文煥尖銳的反駁道,“世上有比死更艱難的事情,若這時候死了,那便是要背上萬世汙名,再難洗清!張巡罵南霽雲,南八便可以笑而就義,那是因為南八還不曾身敗名裂!”他的眼角,在燭光中閃著晶瑩的光芒。

司馬夢求的神色緩和下來,低聲說道:“你是想效南霽雲之事?”

“我若不立下大功,何以洗刷汙名?此事縱死,亦已無面目見祖宗於九泉之下!”文煥咬著鋼牙,牙齦竟是滲出血來。

身後沉默了許久。

“你欲如何立大功?”司馬夢求在此時此刻,已經決定相信文煥一次,無論是為了文煥,還是為了石越。

“我在西夏雖不久,然被李清引為同黨,又漸得夏主信任,深知西夏內情,若能加劇夏主與後黨的內鬥,不難引發西夏內亂。到時候,我大宋便有機可乘……”文煥的聲音,充滿了怨恨。“李清那廝,一心想輔佐秉常,使西夏成為小華夏。但是他黨羽不多,西夏兵權又全梁家掌握之中,梁後向來反對漢化,李清要想達成心願,就必須先要幫助秉常登基親政,除去梁氏。我只要從中下手……”文煥壓低了聲音,向司馬夢求講敘自己的計劃。

司馬夢求冷靜的分析著文煥的話。他知道此時就是一場賭博,賭的是自己的判斷力與直覺。如果輸了,那麼自己的性命就會丟在西夏;如果贏了,西夏國就會陷入一場規模龐大的內亂之中!也許,這比說降李清,更加值得嘗試。

“我給你這個機會。”

文煥身子一震,緩緩轉過身來,直視司馬夢求,一字一字的問道:“你相信我?”

“我看你不是心甘情願做漢奸之人。”司馬夢求放下了弩機,但是手指卻沒有離開扳機。這個細小的動作沒有逃過文煥的眼睛,但是文煥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停了一會,文煥便向司馬夢求說道:“你相信不相信我,並不重要。我知道有石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