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兩牆之隔的中間,冷言諾與慕容晟睿正站於此處。
之所以清楚知道只有兩牆之隔是因為,這兩個牆都是透明的,冷言諾可以清楚看到兩邊情形,聽到兩邊聲響。
此時長老部,一名長老負手於後正在考慮著什麼,來回的踱著步,那一聲聲嘆息,竟直達冷言諾耳膜,甚為清晰。
而另一邊,刑司堂是專門懲罰藍家犯錯的弟子,而今頭一次竟關進了新一代的家主。
燈光幽暗裡,最大一間擺滿各種刑具的刑房裡,一具簡單的床板上,藍子閉眸盤膝而坐。
縱然連冷言諾看著那些形狀各異的刑具心底都有些發寒。
可是,明顯的,她能看到兩面情形,可是對方,就好像是海洋世界裡的觀光道,他與慕容晟睿在這裡停留,而那些魚兒仿若未覺的遊他們的天地。
冷言諾眸光更為疑惑的看向身旁的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沒有說話,反而表情有著從未有過的一種沉肅之態。
“你知道先定王妃嗎?”慕容晟睿聲起,同時冷言諾也才真放心,兩邊當真是對這通道內一無所知。
“你是說楚浴染的母親?不太清楚,似乎比先定王要早逝幾年,我倒是知道每一代定王似都活不過五十歲,而且楚浴染的父親這一代只活到三十六。”
“藍家人表面看似為國為民,傳承古武,可是真正內心裡的陰暗就如同這些你或許見都未見過的刑具般,而且這刑具大多都是用在小孩身上。”
“什麼?”冷言諾詫異。
慕容晟睿手輕撫冷言諾的秀髮,然後,嘴唇在其面上一啄,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又道,“我六歲時曾經誤闖此時,看到一個小女孩在此受刑,身上百傷難辨,當時好奇,所以救了她。”話落,慕容晟睿目光看向那盤膝而坐的藍子。
“藍子?”冷言諾心微震憾,本來因為那輕輕一啄的輕紅瞬間退去,不是因為慕容晟睿救了藍子,而是慕容晟睿六歲,而當時的藍子也不過三歲,三歲的孩子,要忍受這些勾啊,鉸啊,長針啊,蒸啊,等酷刑,這藍家是何等的冷酷。
難怪這藍家出生的孩子都無甚親情,她那麼輕易能夠說動藍夜反其父。
“可是這與定王府有什麼關係?”冷言諾想不通透,似乎在慕容晟睿面前,她發覺她很明顯有了一點她極不願意承認的依賴感。
慕容晟睿看著冷言諾溫暖沁心,又偏過頭看向藍子,清潤的眸子裡瞬間似有黑色泉湧掠過,“先定王妃是藍家人。”
“…。”冷言諾睜大眸子,最後偏頭,難道楚浴染?遂抬起頭道,“三十年前藍家在你父親的綢繆下隱世,難道不只是因為藍家入朝野心之大,而是因為他們對待後代子女的方法,心腸狠毒,就像是先定王妃給姚靜之下蠱?”
“嗯。”慕容晟睿點頭,“藍家子嗣太過薄情涼血入朝於政不利。”
“其實,榮國公府的兒子瑤華公主的夫婿當年不真是病逝的吧,應該也是定王妃所為,只是當年定王府攜國創江山,先帝定然不想剛剛才穩定的江山落得君心薄情讓百姓與朝官寒心,更不想製造不必要的動亂,所以才…。”
“我的諾兒總是這麼觸類旁通,聰明至極。”慕容晟睿突然一笑,示意冷言諾看向刑司堂。
此時對面長長走廊上,幽暗燈光裡,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一步一步似輕緩又似挾帶千斤般走向藍子,推開牢門,在藍子面前站定。
藍子似感應到面前站了人,閉著的眸子倏然睜開,“大哥這是來看望妹妹。”
“來看看我的好妹妹到如今地步如何能夠翻身。”
藍子起身,從床板上走下來,聲音如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室操戈這等事情,你覺得死去的父親若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