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卓屹派人去查到的資訊,崔行簡目前沒發現這個蘇錦嫿有什麼問題。
可他又不敢掉以輕心,所以每當監視蘇錦嫿的人送來資訊,他都會仔細閱覽。
一日兩日還是沒發現什麼奇怪之處,直到半個月後,蘇錦嫿那邊終於有異動了。
丞相蘇伯卿派人去了江南把蘇錦嫿接走了。
時間和事件竟然和夢裡的都對上了。
崔行簡眸光一凝,起身走至燭火前將信燃燒殆盡。
那個夢是真的。
那麼蘇錦嫿是如夢裡初始那般對他百般嫌棄還是後來與他恩愛半生,最後又與禁軍侍衛有染,為了所謂的自保弒君弒夫?
不管哪一種,他都不願意看到。
既然蘇錦嫿如此喜歡他的五弟崔行知,那他何不助她一臂之力?
當然她若非要嫁給自己,那麼他也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崔行簡眸底劃過一抹狠戾。
“師父,你在嗎?”青年抱著一本書在書房門口探頭探腦。
崔行簡身體微微一僵,連忙收起渾身的戾氣,緩緩轉身,神情柔和地看向來人,“澈兒來找我有何事?”
趙永澈連忙上前,翻開手中的書,眉頭緊鎖,一臉困惑地問:“師父,這裡我不太懂,你可以教教我嗎?”
崔行簡見他這般好學,耐著性子不疾不徐地講解。
“我這麼說,你可懂了?”
趙永澈眼裡閃著亮晶晶的光澤,臉上全是崇拜之色,“師父真博學,說得也通俗易懂,我一聽就明白了。”
崔行簡淡笑地掃視一眼身後一排排書架,“我之所以懂這麼多全靠後面那些書,這些上面的問題都可以在裡面找到答案,你平日裡無事可以過來看看。”
“真的可以嗎?”趙永澈眼前一亮,可想到崔行簡每天也會有大把時間在書房,亮晶晶的眼眸又黯淡下來,“可是我怕打擾到師父,還是算了吧。”
說完這句話,他偷瞄了崔行簡一眼,好像在說:快說沒關係。
崔行簡讀懂了他心中所想,眉眼染上些許笑意,“我做任何事素來都很專注,很少有人打擾到我,如若我覺得你打擾到了我,想來是我不夠專注,跟你沒有任何干系,因此你不必有此擔憂,放心大膽地做你自己的事。”
“好!”趙永澈難掩喜悅,“那我從現在開始可以嗎?”
崔行簡笑容淺淺地頷首,“可以。”
聞言,趙永澈立馬行動起來,在書架中穿梭,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書籍。
崔行簡靜靜地望著他,目光不自覺隨他而動。
趙永澈找到喜歡的書之後,揮著手中的書回頭衝他燦爛一笑,“師父,我想看這個。”
“好。”崔行簡搬來一張椅子放在身側,“坐這兒。”
趙永澈上前坐下,認真看了起來。
看的時候,他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一個本子。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
崔行簡無意中瞥見,不由得多停留了半晌。
趙永澈卻很專心,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視線,有條不紊地翻到空白頁,將看到的內容記錄下來,並寫下自己的理解。
看到困惑之處,他會咬著筆頭,或皺眉或歪頭,全神貫注地思考。
想通的瞬間,他眉開眼笑,如獲至寶,奮筆疾書。
然後又滿意嘚瑟地看著自己的成果。
崔行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唇角揚起的弧度就沒下去過。
不知不覺間,他似乎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一雙眼睛,一顆心全被眼前的青年佔滿。
許是他看得太久,趙永澈察覺到他那猶如實質的目光,抬頭一看,正巧將他痴笑的神情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