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因為藺不言今天變得格外寬容大度,不管岑汐怎麼陰陽怪氣,他都沒有生氣。
到了後面,岑汐都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不過她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立馬提出讓趙永澈搬去跟自己住。
聞言,藺不言臉色微變,語氣沉沉地說:“不行。”
“為什麼不行?”岑汐也冷了臉,“他是我哥,我們才是一家人,他就應該跟我住在一起,而且我哥也很想搬去跟我住,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他。”
藺不言心頭一顫,連忙用眼神詢問趙永澈。
趙永澈莫名有點心虛,不敢看他,“我確實有這個想法,小汐說了,兩棟別墅離得很近,我們隨時可以見面,也算是一直留在你身邊了。”
藺不言用受傷的眼神盯著他,低沉的聲音帶上了些許顫抖之意,“你真的很想搬走嗎?”
趙永澈望著他難過的樣子,心裡很不舒服,“我不能一直在你家白吃白住,這不好。”
藺不言穩住心神,急忙開口反駁,“有什麼不好?能跟你住在一起,我很幸福,更何況,你不是給了我很多金銀珠寶嗎?那些金銀珠寶足夠你在我這兒住上好幾輩子。”
趙永澈低頭戳著碗裡的飯菜,聲音悶悶地說:“可你想要的我給不了,我也不想白白享受你對我的好。”
藺不言沉默了。
趙永澈也低著頭不說話。
詭異的氣氛在餐桌上瀰漫起來。
岑汐嗅到了異常之處,頓時心生疑惑地看著他們倆。
“你們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
趙永澈和藺不言抬頭靜靜地對視。
趙永澈堅持了半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移開視線。
可就在這瞬間,藺不言開口說話了,“我同意你搬出去。”
趙永澈怔怔地望著面前眼眶泛紅的男人,感覺綁著紅線的那隻手在發燙,燙的他有點疼,那抹痛楚順著手鑽進心臟,疼得他下意識捂住了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他好像聽見腦海裡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他不能離開藺不言,不能讓他這麼難過。
趙永澈茫然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到底是該聽那個聲音的,還是為了任務堅持搬出去?
“哥,你怎麼了?”岑汐見他臉色不對,還捂著胸口,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沒事。”趙永澈抬起頭,扯出一絲笑容衝她笑了笑,又看向對面的藺不言。
藺不言一直盯著他,看到他露出難受的神情,緊張地捏緊了筷子,“我送你去醫……”
他話還沒說完,趙永澈便搶先一步出聲:“我還是留下來吧。”
“真……真的?”藺不言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欣喜又意外。
岑汐也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哥,你不打算跟我一起住了嗎?”
趙永澈揉了揉胸口,半真半假地說:“大概是我要搬出去的行為違背了我對他的承諾,所以我剛剛就有點心痛。”
“什麼?!”岑汐不淡定了,驀然站立,“那你剛剛還說沒事?”
趙永澈連忙拉著她重新坐下,“一點點痛而已,別那麼緊張,只是對不起,我不能搬過去跟你住了。”
“沒事沒事,你的身體要緊。”岑汐連忙搖頭,生怕他出事。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來電顯示“沈歸燕”,岑汐忙不迭跟趙永澈打了聲招呼,走到了一邊。
片刻後,她慌忙地回來,提著包就說:“哥,我朋友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行,我送送你吧。”趙永澈剛起身,岑汐就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心臟不舒服得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