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火氣一下子就沒了,“蓁蓁,你是孤唯一的嫡公主,聯姻一事,必須由你來,你可明白?”
若派其他公主去聯姻,趙國的人肯定覺得他們沒有誠意,又怎麼會誠心誠意跟他們合作?
“兒臣知道……”姬蓁蓁垂下頭,聲音沉悶,“可兒臣不明白為何兩國邦交就非得用聯姻的方式,難道我們聯了姻,將來趙魏兩國起了衝突,趙國就會因此連連退讓嗎?
之前齊國和衛國不也聯姻了嗎?可結果呢,衛國還是被齊國所滅。
魏國與趙國聯姻無非是為了壯大自己,那我們為何不強大自己,而不是依靠他國。”
姬蓁蓁這一番言論振聾發聵。
魏王看著她,神情一滯。
他張了張嘴,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負手而立地望向殿外,“孤又何嘗不想,可目前,魏國是諸多國家之中最弱勢的一方,要想一時間強大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可是父王,其他各國都是慢慢積累才有如今的盛況,若我們總是畏懼艱險,何時才能強大?”
她這這麼一問,可把魏王難住了。
魏王思忖了片刻,猶豫道:“聯姻一事已經傳了出去,如若孤此時反悔,怕是會給魏國招來一些不可避免的災禍。”
姬蓁蓁跪著上前,“父王,兒臣可聽說了趙永澤前些日子騎馬摔傷的事?”
魏王摸著鬍子點點頭。
姬蓁蓁又道:“但趙永澤精通六藝,又怎麼會輕易騎馬摔傷?除非有人故意設計。”
魏王深知她的話外之意。
其實在他知道趙永澤騎馬摔傷,想推遲婚事的那一刻,就猜到了趙永澤不願意聯姻的心思。
但聯姻一事最終還得看趙王的意見,其他人願不願意並不重要。
所以他也就乾脆裝糊塗並未點破。
可如今聽到姬蓁蓁的這番話,他猶豫了。
姬蓁蓁是先王后唯一的血脈,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應該讓她受委屈。
魏王思來想去,終於想通了,連忙讓姬蓁蓁起來,“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但你要切記,無論如何都要以大局為重。”
姬蓁蓁兩眼一亮,瞬間喜上眉梢,“兒臣遵命!”
……
……
趙永澈換好衣服,就準備回安和殿,不料途中有個宮女匆匆而來,遞給他一塊布帛。
趙永澈看著低垂著頭的宮女,不明所以地問:“這是何人命你送來的?”
宮女道:“奴婢也不知道,但對方說您看了就知道她是誰了。”
聞言,趙永澈一頭霧水地開啟布帛,視線卻被宮女手腕上的平安繩吸引了去。
他定睛一看,頓時明白了什麼,微微震驚了一下,又高冷地將布帛還了回去,“既然不知道是誰,那就算了。”
說罷了,他就要走。
假扮成魏國宮女的羋舒懵了,忙不迭攔下他,“等等,你、你真的不看看嗎?”
旁邊的宦官一看她如此沒規矩,正要訓斥幾句,卻在看到她的容貌時,急忙閉嘴。
趙永澈瞧著面前熟悉的面孔,憋著笑,疑惑道:“我看與否與你何干?”
羋舒望著他陌生的眼神,心頭一涼,“你不覺得我有些眼熟嗎?”
“嘶……”趙永澈雙手抱胸,認真地上下打量她,“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你有點眼熟,好像……”
羋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激動道:“好像誰?”
“好像我舅舅家的小女兒的朋友的表妹的表妹。”
少年說得極為認真,羋舒都傻眼了。
這、這是什麼跟什麼?
趙永澈看著懵逼又失落的少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