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衡倉皇逃到了附近的遊樂園。
遊樂園人多,根本沒人注意他。
“對不起老闆,我可能……打草驚蛇了。”
齊駿聲音一沉,“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明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氣喘吁吁地將事情的發生經過告訴了他。
齊駿聽完,許久沒有說話。
但明衡知道,他此刻正在盛怒的邊緣。
齊駿深呼吸一口氣,語氣格外平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是是是。”明衡自知有錯,也不敢說什麼,如蒙大赦一般連夜離開首都。
齊駿冷笑一聲,回頭看了眼泡在福爾馬林液裡的雌性美人魚,又看了看被他關在籠子裡蜷縮成一團的俊美青年,一臉煩躁,“廢物。”
青年聞言,瑟瑟發抖,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齊駿冷著臉走到籠子前,衝籠子踢了一腳。
籠子頓時發出叮嚀哐當的聲音。
青年猶如驚弓之鳥,露出驚恐的神色,抱著頭不停地重複一句話,“不要打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齊駿陰鷙地盯著他,聲音冷厲,“做什麼都行?呵,你現在已經不行了,沒用的廢物,起不來的玩意兒,留著你那二兩肉有什麼用?!”
青年渾身顫抖,緊緊併攏雙腿,“對不起,可我還有用,求求您不要殺我。”
長期被迫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他的身體早已經虧空,沒了生育能力,能活著就不錯了,能不能起來,並不重要。
這麼多年,他沒有尋死,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殺死這個畜牲。
所以他必須活著!
齊駿聞言,嗤笑出聲,“我的研究現在需要純種人魚,你一個半人魚能有什麼用?”
青年腦海裡響起他剛才和明衡的對話,忙不迭爬到他身前,討好似的擠出一絲笑容,“您不是又發現了別的人魚嗎?或許我可以幫您捉住他。”
齊駿驀然一喜,“是啊,半人魚也是人魚,同類相吸,他應當會對你放鬆警惕。”
“對。”青年狂點頭。
齊駿緩緩蹲下身,伸手撫摸他的臉。
青年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卻又努力剋制心底的恐懼和厭惡,保持微笑。
“小魚,爸爸其實是愛你的,你是我的兒子,將來我的一切都將由你繼承,我現在做這麼多,可都是為了你,如果你這次能夠替我抓住他,我以後再也逼迫你了,我也會把你放出來,給你自由。”
齊駿露出溫柔的笑臉。
可小魚看著這張笑臉,只覺得瘮人又噁心。
雖說他沒讀過書,也從未離開這間研究室,但他並不是別人說什麼就信的傻子。
齊駿對他好不好,愛不愛他,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自從他出生那天起,這個人看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瘋狂和功利性,眼裡心裡都只有錢和研究。
二十多年來,他甚至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沒有。
他起初會求他的人魚母親給自己取個名字,可她厭惡他,理都不想理。
他,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父母之愛,永遠不可能獲得。
想到這裡,小魚渾身難受,陷入深深的絕望,卻不得不笑臉相迎,“謝謝爸爸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努力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
“爸爸相信你。”齊駿滿意地笑了。
……
……
休息了一天一夜,趙永澈的身體總算舒服了一些,所以他早早起床吃早餐,跟著藺不言去了學校。
跟著他們一起去的,還有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