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潁回到家時,他的妻子秦斐已經從孃家回來二十幾分鍾了。
聽說岑潁去了沈家,她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
正想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就聽見外面傳來岑潁的聲音。
秦斐心頭稍稍安定,連忙笑著出門迎接,“阿潁,你回來了?”
岑潁沒有像往常一樣溫柔地上前擁抱她。
他的表情冷漠,眼神冰冷,看得秦斐脊背發涼,笑容僵硬。
“阿潁,你怎麼了?遇到不愉快的事了嗎?”
岑潁看著眼前這個年僅五十依舊美豔動人的女人,語氣冷漠地開口:“不要這樣叫我。”
秦斐僵著一張臉,不解地問:“為什麼?”
岑潁壓抑著怒氣,儘量冷靜地說:“因為你知道,只有她才會這樣叫我。”
聞言,秦斐臉色微白,卻強裝鎮定地笑了笑,“她?她是誰?阿潁,你是不是又開始出現記憶錯亂的症狀了?”
“記憶錯亂?又是這種話……”岑潁悲憤交加,最後化成一個笑,“你們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已經二十六年了,這難道還不夠嗎?秦斐,偷來的幸福真的幸福嗎?”
秦斐面色如紙,整個身體微微顫抖,眼睛瞬間溼潤泛紅,“你都記起來了?”
“是,我都記起來了。”岑潁面無表情地盯著她接著說:“你一開始和我一樣也是這場婚姻的受害者,可為什麼你發現了卻還要繼續維持這場充滿謊言的婚姻?”
秦斐笑了,眼淚卻無聲無息地從眼角滑落下來,“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我一步一步淪陷在你對我的溫柔和愛裡,也或許是因為我們有了孩子,我不忍心,也不捨得打破這場美夢,儘管……你對我的溫柔和愛都是假的。
岑潁,你應該知道,家庭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最難割捨的,曾經,我也想過要不要把一切告訴你,可每當我看到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我都狠不下心。”
聞言,岑潁一怔,片刻後他冷漠出聲,“現在兩個孩子都已成年,我們可以離婚了。”
秦斐沒說話,只是無聲地流淚。
岑潁繞過她,進入客廳。
秦斐這時忽然開口:“你應該已經見到她了吧?不然你也不會恢復所有的記憶。”
岑潁腳步一頓,緩緩閉上眼睛,“她不在了,五年前……就不在了,如果五年前你沒有選擇繼續找人催眠我,或許……我還能救她,秦斐,我明白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但我沒辦法原諒你,也沒辦法原諒爸媽和我自己。”
說完,他加快了腳步。
秦斐猛地轉身看他,一臉錯愕。
她怎麼也想不到藏在岑潁心底的那個女人早已經離世。
“怎麼會這樣?”秦斐喃喃自語地重複這句話,腦子裡的思緒亂作一團。
岑潁的父母雖已到了古稀之年,但沒有像其他老人一樣在家安安靜靜地待著,平時都在外面旅遊,滿世界跑,比許多年輕人都有活力。
之前只要岑潁出現異常狀況,那些保鏢都會跟他們打小報告,夫妻倆一收到訊息就會立馬趕回來找人再次給岑潁催眠。
後來秦斐知道了岑潁的事,夫妻倆就放心地讓她處理。
可現在保鏢都倒向了岑潁,秦斐也不敢再向夫妻倆打報告,便沒人通知他們倆。
秦斐以為岑潁不打算讓他們知道他恢復記憶的事,沒想到岑潁當天就給兩人打了電話,讓他們趕緊回來。
老夫妻倆在電話那頭忍不住疑惑地問:“小潁,你這麼著急叫我們回去到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岑潁冷冷地笑了一下,“你們回來就知道了。”
岑氏夫婦感覺他的語氣不太對,但他不願意說,兩人也不好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