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火叫夏桃驚醒,立時便抽回了握於他掌中的指尖,待要回避,卻是他一聲聲的咳嗽,不覺便忘記一切探了身子替他撫著。
“王爺醒了嗎?”
夏桃心裡一痛,由那拉氏領著各房女眷進到前來,而自己自覺地退了出去。
身影遊動間,他捕捉到她的眉神。軟香浮動裡,他再尋不到她的衣角。
相同都是陌生的痛。
也許有些人,你註定有緣無份。來來往往間,相識不如相忘——淡淡一笑。
夏桃突然明白了。也許她喜歡這個人,不然不會陌生的痛。在城市間我們被時間磨平了情感,會因人而笑,因人而痛的本能卻越漸失常。往往,吃著男人送的巧克力卻無一絲情緒的波動,只是無所謂、如流水,反不如口間那苦香之物還叫人有一絲感觸,這——怕就是情感的悲哀。
可現在,她痛了。雖然只是一剎。
陽光靜好,暖暖的,卻註定不會屬於她這個過客。
不覺一笑。
或許,這便是她等了一輩子等著的情感。可惜——五百年擦身而過的情時——太短。
不覺壓制不住,溢溼眼眶。
屋子裡很熱鬧,可我們自己的世界卻很寧寂。
低眉間,也許是很久才發現他人的衣裙。
蟬音的神色冷靜,站在不遠不近的幾步之外,叫夏桃茫然。
什麼是友情呢?什麼又是情誼呢?
81、第八十一章 放飛;輪迴 。。。
或許女人註定尋不到“友情”。情感太細了,便有了潔癖;敏感過勝了,便揉不進塵埃。由始至終,從近到遠,總逃不過時間的流逝。飛走的是流雲般的美紗,留下的是稜角分明的粗沙。友情太聖潔,而人性卻是真實。當你無數次依偎之人最終選擇擦身而去,除了面上一把眼淚、心間一汪苦海,什麼也無能為力。
蟬音擦身而進,夏桃忽然覺得很冷。抬起的頭顱也止不住慣性的眼淚。
得與失,迷與明,近與遠,分與合……太多太多的極端週而復始、兩極並馳。
為什麼不能幸福點?為什麼不能幸福點?……只一點點,不好嗎?
尋覓一輩子,兩手間卻空空無一物。
恨痛了一個人哭,一個人過,一個人苦,一個人樂。
還好,有個隗石,可以把肩頭相借。此時,再顧不得這相借是不是要還。
武格格此時有了身孕。
竹桃親歷親為著王爺的膳食,卻再不到王爺面前去。
王爺安靜地吃著竹桃調製的美食,卻再不需要她到面前去。
夏桃開始喜歡坐在陽光下折飛機。星星、紙鶴似乎更適合,可她想不起怎麼折,便只是折飛機,最簡單那種,只要五折便可形成的那種。折完一支只,隨手放飛一隻,任那些軟的、硬的、白的、花的各種紙張各色紙色在陽光下放飛,沒有方向,只是向強光裡衝動,最終劃過不一樣的弧度跌落而下。
每日裡,不在廚房便如此。落了一地的飛機。開始還有人相問,幾日下來,人們只道夏桃的痴病又犯了,便也不再相勸,看她折著、飛著直到日落,便一隻只拾在裙襬裡丟棄在房間的角落裡。
她一下下認真的摺疊、一點點重重的碾痕,每一分都是嚴謹的對稱。撫著小小的飛機,時爾快樂,時爾憂傷。
胤禛恢復得很慢,妻妾們輪流照顧著。身邊關心的人很多,他卻不快樂。只覺得缺失的一角越來越大,不痛,卻空,空洞得越來越可怕,整夜整夜突然醒來,整日整日迷離間便都是她最後的眉神和抓不住的裙角。
最初還很平靜,除了偶有失神並不覺得如何。兜轉間病榻一月漸收,忽而後覺失神成了習慣。
她不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