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意思呢?能叫一切重新來過嗎?能叫一切重來而不復擇嗎?……除了一次次經歷傷害、一次次學會妥協、一次次懂得淡忘、一次次珍惜現在,我們究竟還能如何?……
放棄嗎?——捨得?
抗爭嗎?——只是無止盡的傷害。
原來,兩個相愛之人人攜手走完一生,是這般不簡單的事,原比不愛來得複雜與慘烈。因為相愛,所以在乎,因為在乎,所以折磨。
不記得這一日見過多少女子、說過什麼話,只是眼睛裡始終酸潤,只是話語中始終無力。
躲在燥熱的房榻之上,裹在厚厚的棉被裡,任黑暗的一切吞噬自己。只是哭,只是哭,流了一輩子的眼淚,原來還是會有不盡。無愛時像個沒有靈魂的晴天娃娃,有愛時似個生不出翅膀的簷角風鈴,一次次風吹雨打,只是一次次孤鈴寂響……
劉保卿請來蘇培盛,兩個人無聲地立在屋外聽那屋中漸漸無法自抑的哭聲。可能不是人生的主角,卻也有身於故事中配角的感同體會。
蘇培盛後半夜侍侯了聖上就寢,只低低承說了一句。這便是他這個配角唯一能做的。可惜,故事如何走,只能由主角心定。
又過去不知幾多時日,或許只是幾天。
這一日的養心殿很是熱鬧,富察氏家繼當年十二皇子胤裪之妻外復又出了位皇子嫡福晉,李榮保的女兒被皇上指婚冊封為四阿哥弘曆的嫡福晉。幾日後,同時賜予弘曆的還有一側、二格格。婚期便定在七月十八。
照舊已是子時,蘇培盛看了眼御榻之上凝神批折的皇上,思慮了幾番,還是上前輕道:“皇上——這麼熱的天真有些叫人受不住。”見皇上沒怎麼理他,打著扇兒續道,“這幾天奴才怎麼很少看到夫人,”他見皇上的筆頓了頓,狀似無意地嘮叨,“特別是今天,奴才聽劉保卿稍晚兒嘀咕,說是夫人今日一口飯也沒進,只是躺在床上睡著。”話說的這,蘇培盛反見皇上的筆速正常起來,狠了狠心,道,“這麼熱的天,奴才們都受不住,更不要說夫人那本就怕熱的身子,若是弄個不好中了暑豈不成了大
138、第一百三十六章 假如幸福重來 。。。
事。哎,奴才這幾日才覺得,是真的老了,吃不多、睡不好、怕熱怕冷,再不是當年的身子骨了。”再要說,卻被皇上一個眼色驚了回去。有些事,他們這些奴才也只能扇扇微風。
西洋鍾嘀嘀嗒嗒著敲響了兩聲,胤禛才批完所有的奏摺與密摺揉著眉心。室內燥熱而安寧,似乎除了鐘聲只有自己的呼吸聲。
天家無天倫。若是他的小四在,此時定然是她抱著睡去的小四坐於對榻等他。那,便是普通人的生活。可惜,這一輩子,他怕是體會不到了。
對於桃花,不可能不愛,只是有太多的挫敗與怨恨。為什麼他明明是一家之主,卻從來沒有在他與她的關係中做主過一回?她不需要他,便頭也不回跟個沒關係的“弟弟”離府而去。她想家,便一聲不響拋下他消失六年。她說想他,便莫名而悄悄地重新出現在他的生活裡。她說舍不下父母,便問都不問他這個阿瑪一聲把他的兒子留在一個他永遠去不了的世界裡……是他愛她太我造成她永遠無止盡地挑戰他的底線還是她本身就從來不曾真正在意過他的感受?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他已經不知道她還能如何灼傷於他。他是個皇帝,是個男人,是個父親,也只是個普通人,會受傷,會需要溫暖,會需要尊重。她雖然給了他別人給不了的溫情,卻只是一次次刺傷他、拋棄他。在她的心裡,好像從來都只是她自己而沒有他,那他為什麼還要愛她呢?給一分溫暖便付出他十倍心傷,這種賠本的幸福折磨他為什麼還要承受呢?難道只有她的父母難過、他就不會難過嗎?
可一番洗漱後,他還是無法直直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