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老四與夏桃間相處如冰,並不曾再出什麼差錯。
夏桃拿出兩分的心思“侍侯”大爺的飲食。胤禛則把竹桃當透明人般對待。這二人相安無事到也各得其位。
康熙四十九年十二月十八日天還未亮,幾乎一夜未閤眼的雍親王府主僕們便各自忙碌而起。王爺同三阿哥早早出了門,而福晉屋裡也一早便集聚了所有的女眷,除了年氏。
那拉氏再看一眼門處,心下只能深深嘆息。這個年素堯極聰明的女子怎就敗在任性上呢?
轉而看那裝作歡喜實則心情複雜的李氏,即便這次去不了也極為小心地順著王爺脾氣。雖則未免無傲骨,卻勝在可屈可伸,況且,女子要那些堅持又有何用?最後不還是要看男人的臉色。
見眾人已整理完畢,連新來的耿氏也隨著要走,李雲霞再也坐不住,開口做最後的努力。
“福晉,這一去便是數月,弘時他——”
“好了。”那拉秋蓉扶著鳴音起了身,打斷了李氏要說的話,“改變不了的事便不要說了。”她再看了眼可憐的李氏,“爺是什麼性子你總能知道一二。”說話這句,便不再理會李氏,帶著那些女人們出了屋子,乘軟轎再轉馬車出了雍親王府。
偌大的王府,女人們幾乎傾巢而出,“平心正居”裡雖還有三四個婢子,可看在李雲霞眼中,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淒涼。
所有人都去了,獨留下一個她。她錯了嗎?她究竟是哪裡錯了?是錯在生於小門小戶?還是錯在長了幅嬌媚的臉寵?還是——錯在她根本戀錯了那個他?
李雲霞此刻傷著心,並不在乎身邊有沒有人發現她的眼淚,深陷在自問裡往自己的西居而去。
她自問也是傾心喜歡王爺的,自問也是老苦功高地替王爺生兒育女,自問待福晉也是恭順有加,自問於那些女人安好相處,自問……可為什麼沒有人喜歡她呢?
她也曾嬌小討喜。那些剛入四爺府的日子,她何常不是小心翼翼,無論主子還是奴才,並不曾有心得罪一人。可為什麼呢?爺是喜歡她了,福晉和那些女人們卻怎麼都不把她放在心上。那般陪著小心便過了不知幾多年。
她還記得那一年八阿哥大婚的次日席宴,真真得見那樣出身女子的風彩。眸目厲彩,抽袖利爽,好一個安親王嫡親孫女的英姿,竟是連文靜壓沉的那拉氏也不及那女子的三分姿彩。
“女子就該有堅硬的骨子,隨個就能定了我的無能?”
漸漸的,她便極喜歡模仿那個女子的言情處事,可終究底氣淺短,除了在那些下等
37、第三十七章 進園 。。。
妾房和奴才們面前使使威風並不敢在爺和福晉的面前叫囂什麼。
如果她錯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爺和福晉不時時指點著她呢?為什麼非要到如今這個地底才叫她重重毀於人前?
正想間,便見年氏屋裡的竹淑領了府外請來的大夫正打她面前而過,只看了她一眼卻連步子都未停下,見那大夫要衝著她行禮還高聲言道:“停什麼信,不知道我們側福晉病情嘛,還有功夫在這裡被些閒人絆住。”
李去霞在福晉那裡受了委屈還可依份忍著,卻不想在個婢子面前連她這側福晉的位子都入不了人家的眼,怎麼能不氣?
她不甘,真的不甘!她為爺生了三子一女、用盡心思才從德妃娘娘那裡求來一個側福晉的位子,為什麼那個年氏便能輕輕得了去還壓到她的頭上去?不過就是有幾個比她爹爹多些品級的父兄憑什麼便能耀武揚威了去?
越想越氣,見那竹淑在前狠狠關上了“蘭心雅居”的門,便一口氣不耐衝了前去,狠狠拍在門板上:“開門開門,給我開門!”
那門內竹淑半在裡才道:“哪個膽大的東西竟在我家側福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