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出山門,臨別之時,將一封信交與溫如韜,請他代為交與建平侯,信中她自已說明一切。上得馬車,揮手作別,靜塵臉上帶著平靜而滿足的笑容,倒是溫玉的心情,卻一直輕鬆不起來。總覺得梁玳雯身上有著她的影子,但是明明她們二人的經歷全然不明,但平白無故的,她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
溫家的馬車剛進城,瓊姬公主就得到訊息了,趕來盛陽侯府將宋懿行一行人逮了個正著,興師問罪。說當初他們兩隊人馬在半途上相遇,分明是說好一起前往清涼鎮的,他們就丟下她先走,實在是太沒道理了。宋懿行便說是想在啟程前去鄰城見一位老友,不想那位老友正有急事要趕去法華寺,然後因為天熱僱不到車,所以他乾脆就陪他跑這一趟了。
對於他為什麼要“偷跑”離開,瓊姬公主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既然她非要明知故問,那他也配合一下,編個幌子給她一個解釋。瓊姬公主倒也沒有多在宋懿行這個錯漏百出的理由上深究,只說宋懿行放她鴿子,她可不依,非得請她出去遊玩一次,抑若是設宴款待她一回才行。宋懿行便說明日在五福樓設宴,向她賠禮道歉。瓊姬公主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離開之時,轉而與溫玉說道:“夫人務必也要一起來啊”
溫玉淺笑著說道:“明天我若身子便利,一定過去。”
瓊姬公主沒再說什麼,笑笑地走了。她當然也是知道,溫玉這麼說,明天八成是不會過來的。
闊別月餘,一家團圓,溫如韜也留下來吃了晚飯才回去。溫玉洗去一日的風塵,換上乾淨的睡袍,想著梁玳雯剃度時青絲寸寸落地的情景,心中便陣陣地發沉。
“在想什麼?”宋懿行也上得床來,擁過她,柔聲問道。
偎進他溫暖的懷裡,溫玉便覺安心了許多,輕聲說道:“沒什麼,睡吧。”
睡到半夜,溫玉忽然腹痛如絞,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把緊緊抓住身旁宋懿行的手,顫聲說道:“孩子孩子”
宋懿行也醒了過來,一摸溫玉,驚覺她出了一身冷汗,不由有些慌了神,連忙起身,問道:“怎麼了,玉兒?”
溫玉痛得白了臉,緊聲說道:“肚子好痛……快叫大夫,孩子,孩子不要有事……”
宋懿行一瞬間有些猶豫,在溫玉拽著他的手,再次叫他快找大夫之時,他方才出聲喚了銀屏,讓她去請大夫,卻囑咐了暫且不要驚動宋夫人那邊。
“玉兒,你怎麼樣?”宋懿行將溫玉抱起來,緊緊地摟著。一邊將手掌置在她的小腹之上,試圖以掌心的暖意來緩解她的痛苦。
“很痛……寶寶,寶寶不會有事吧?”比起疼痛,溫玉更擔心肚子裡的孩子。她已經感覺到****之間,隱約有一股暖暖的****流出,就像是往常來例假時的感覺一樣。血,該不會是流血了吧……溫玉掙禁不住心中的恐慌,掙扎著坐起身來,低頭一看,床鋪上赫然已經沾上了點點殷紅。看著那紅梅般綻開的血跡,溫玉的腦海中頓時“嗡”地一聲炸開了。懷孕初期出血,她再怎麼沒常識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拉著宋懿行的手,哽咽地說道:“孩子、孩子保不住了,是不是?”
宋懿行摟緊了她,柔聲安慰道:“別急,等大夫來。”
“為什麼……好好的為什麼會這樣……”溫玉喃喃地念叨著,一邊將這幾日去過哪些地方、做過哪些事情,悉數想了一遍。忽然心頭一顫,臉色一下子刷白:“檀香……我在經房裡聞了檀香懷孕時,是不能聞檀香的,我在書上看到過……為什麼,為什麼我給忘記了……”
“玉兒”見她陷入了喃喃自語之中,宋懿行連忙晃了晃她,試圖將她喚回神來。
溫玉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