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妙柔被斥得一陣心虛,委屈地說道:“姐姐為什麼這麼說我,我不是都按照你的吩咐做的麼?”
“我的吩咐?”陳夫人一股氣上來,忍不住拍了下桌子,腕上的翡翠鐲子扣在紅木桌面上,發出一聲驚心的脆響。“我是讓你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世子的麼?”
陳妙柔心裡存的那些小心思,一直沒與陳夫人說。陳夫人在陳家,一直是個傳奇式的人物。以平庸之姿,位列四大名媛之一,還嫁入了丹寧伯府。陳妙柔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就是家裡長輩對陳夫人的誇讚之辭,陳家對於陳夫人所說的話,都奉為金科玉律。陳妙柔自來也羨慕崇敬得很,但這一份崇敬在得知陳夫人竟要她嫁給溫如韜之時,便大打了折扣。
陳妙柔容貌秀美,身量窈窕,從小讀書習字,聰慧過人,在陳家這樣半大不小的人家裡,被捧為掌上明珠、極盡寵愛。父母捨不得草草讓她配了婚姻,才將她送上京來,讓陳夫人幫忙著參詳。聽說陳夫人手頭便有一門好親,陳妙柔也是滿懷著希望來的,不想卻對方卻是一個喪妻帶女的落魄秀才。雖然陳夫人再三說,溫家有頂“鐵帽子”,但這溫家十幾年前是被驅趕出京城的,眼下窮困潦倒、一貧如洗,那個遠在天邊的爵位鬼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來?更離譜的是,他還有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兒,一想到要有一個那麼大的女兒叫她“娘”,她心裡就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從而對陳夫人的眼光和想法,懷有極大的不滿。
“世子比那個糟老頭好多了”雖然很不苟同陳夫人的想法,但陳夫人身上有股很強的氣場,陳妙柔只敢小聲反駁。其實溫如韜並不老,三十五不到的年紀,而且讀書人不務活,細皮嫩肉的,看上去還要更年輕些。只是與正值青春少年、清貴俊逸的劉宜光一比,自然是無論哪方面都落了下風。
“誰都知道世子好,但人家已經有賜婚在前了,難道你寧願去做個側妃,一輩子居於人下,也不肯做個堂堂的侯爺正夫人?”
見陳夫人又拿著溫家現在毫不見蹤影的爵位說話,陳妙柔不由來了氣,揚頭說道:“側妃又怎麼樣,側妃也是妃而且那小丫頭今年才剛剛十四歲,至少要再過個兩年才能生育。我只要在這兩年裡有子,就是長子,以後爵位由誰來繼承,還不好說……”
她的話結束於一記響亮的巴掌聲中。陳夫人氣得發抖,收回隱隱生痛的手掌,厲聲說道:“我沒有你這樣自甘下濺的妹妹,我們陳家也沒有你這樣不爭氣的女兒你回去吧,我幫不了你”
陳妙柔捂著臉,被陳夫人罵得的“下濺”兩字委屈得眼淚撲簌而下,卻依然高傲地揚起下頷:“我不需要你幫我我會證明給你看,不是你說的,就是對的”說完,轉身走得毅然決然。
陳夫人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無力地坐回座上,抬起手“砰”地一聲砸在桌子上。她真是恨啊,她步步算計,費心安排,卻終是奈不過天意弄人。劉傳耀雖然不從政,但生意做得大,訊息面也廣。得知溫家的爵位是世襲不替的之後,便第一時間讓劉傳耀將他父女接來府裡住。一來自是危難之中給個人情,二來溫家如今只溫玉一個女兒,倘若溫如韜就此無子,那很可能將來爵位是要傳女婿的,所以她一開始其實是想促成溫玉和劉朝緒的。但後來建平侯府上門為梁玳雯向溫如韜提親之事,讓她幡然醒悟。溫如韜正值盛年,續絃有子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她才從雲臺府將堂妹陳妙柔接了過來。以劉家對溫家的恩情,只要陳妙柔稍微主動點,使點力,這門親事必成。溫玉如今已經被賜了婚,將來溫家的侯爵遲早發回。卻不想那不成器的陳妙柔,卻放著大好的侯爺夫人不做,偏要去世子那插一腳,做個低賤的小妾
小妾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兩個字了
另一邊,溫玉坐車來到瑞王府。剛被紫菱攙扶著從馬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