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我這兩年沒有收到過一封信。”
“什麼?”冉雲生絕美的面上滿是驚愕,旋即轉為憤怒,“高氏真是欺人太甚!”
看著他因為怒氣而漲紅的臉頰,明若雲霞,美麗不可方物,冉顏終於知道什麼才叫做美人,一顰一笑、一喜一怒都是不同美景,都令人移不開眼去,這才是美人。
“十哥,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美得讓人想犯罪?”冉顏道。如果不加一句“十哥”,這可就是赤裸裸的調戲。
冉雲生正在氣頭上,忽聽她這麼一笑,不禁大笑,這麼一句類似玩笑的話,冉顏卻問得無比認真嚴肅,喜劇效果更勝一籌。但天地良心,冉顏當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她真心覺得,不論男女長成這樣都是件危險的事。
笑罷,冉雲生顯得有些無奈,“我知道這個長相不好,多少人背地裡說些難聽的話,不過我都不在意,阿顏,你不會也嫌棄我這個模樣吧?”
誰能真的嫌棄?冉顏雖然不大偏好這種長相,但也不得不承認,一干搔首弄姿的花美男到他面前均為糞土,而冉雲生明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俊美,反而因此有些自卑。
“我聽人說,男生女相,是極有福氣的,觀世音菩薩不就是男生女相嗎?”冉顏從來也沒想到自己會用神佛去安慰別人。
冉雲生笑靨妍妍,猶如暗夜破月,清輝乍洩,很有感染力,連冉顏這種死人臉都不禁破冰,顯得生動了幾分。
一路上,冉雲生給冉顏講了許多長安趣事,大唐包羅永珍的氣勢才向冉顏掀開冰山一角,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這是中國歷史上輝煌盛世的開端,孕育出數不清人傑的盛世大唐。
胡姬如花,鮮衣怒馬,冉顏真想去見識見識了。
冉雲生送冉顏到莊子上,說是明日過來尋她一起出去玩,便留下馬車,帶著幾個府兵策馬回城。
走到院門口,冉顏一眼便瞧見滿院子的人,吳修和正半躺在廊下,眯著眼睛,桑辰則是在院門口轉來轉去,邢娘坐在晚綠屋前就著燈籠縫衣服,一個侍婢在熬藥,其餘的全都在院子裡杵著。
冉顏忽而想起來,高氏今天給送了七個僕婢過來。
“娘子!”桑辰第一個瞧見冉顏,立刻衝了過來,“娘子沒事吧?”
雖然問得有些多餘,但關心不是作假,便不與他計較,“沒事,你的傷勢如何?”
“多虧吳神醫,現在已經好多了。”桑辰俊逸的面上帶著靦腆羞澀的笑,餘光瞥見邢娘一臉不善走了過來,立刻轉移話題道:“在下是給娘子送陶瓷來的,聽說娘子去了衙門,有些憂心,所以等候娘子歸來。”
“多謝關心,陶瓷一共花費多少,回頭讓邢娘結算給你。”冉顏琢磨著這麼精緻的陶瓷,必然價值不菲,她佔用桑辰的勞力算是交易,但其中花費總不能讓他出。
桑辰眨了眨眼睛,滿臉迷茫道:“我在城中識得一個私窯老闆,他沒收錢。”頓了一下,虛心求教道:“娘子可知道,借用一間上等窯爐,要交多少錢?”
邢娘睨了他一眼,介面道:“一丈長寬的上等窯爐,約莫一日就須得二十兩銀子。”
桑辰臉色一滯,訥訥道:“在下多寫幾分訟狀……”
一份訟狀十錢,一兩銀子等於一千錢,要寫多少才能夠給上這二十兩呢?還要刨去做人情白送的,比如王氏那份訟狀就只收了半筐蘿蔔。
“既然娘子無事,在下先行回去了。”桑辰心裡默默算著,緩緩地與冉顏說了一句,便幽魂一般地往院門口去。
吳修和也撂下一句話,負手踱步回院。
在無親無故的大唐,還有這麼多人關心她,冉顏心底泛起一絲溫暖,再看向一院子的侍婢,也舒坦了點,“邢娘,你給她們安排事情做吧,觀察一段時間,再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