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驚呼了一聲,隨即卻是毫不猶豫地自馬背上一躍而下,踉蹌幾步,險險站定。雖是神色狼狽,卻也並未受傷,想來也是身負武功。那老者面無表情地瞥了那少年一眼,淡淡道:“年輕人出門在外,還是小心則個。”那錦衣公子雖是自幼嬌慣,心地卻是頗為良善,此刻見奔馬險些傷人,心中已是後悔不迭。待到見那老者力御奔馬,自知武功不敵,卻又不禁暗暗生懼,生怕那老者藉故為難自己。此刻見那老者言內並無為難之意,不由鬆了口氣,抱拳道:“今日之事實在抱歉,前輩的話在下記下了。”
(十八)父子見面
路邊眾人見此情景,均是暗暗稱奇,此時雖是武風頗盛,卻又有幾人見過這般的高手?旁邊已有幾名嚮往江湖生活的半大少年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名老者,若非不知其底細,心中仍存顧忌,多半已經出聲拜師求藝了。那老者向那錦衣公子微微頷首,目光一轉,已是落在了嵩山派二人身上,上下打量二人了一番,忽地冷笑了一聲,道:“便如你們這般的人物也想和聖姑為難?”史登達目睹了那老者力敵奔馬的情形,自知武功比這老者弱了太多,心內正在又嫉又羨。此刻聽那老者如斯一說,心中不禁咯噔一響。他心思甚是活絡,片刻之間便反應了過來,沉聲道:“你莫非是日月神教之人?”那老者哼了一聲,道:“老夫便是你們方才說的神教聖姑下屬了。”聽得此言,史登達心中一驚,想起方才在廟內避雨之時那老者曾立於他的身側,定是聽見二人對話心內不忿而有意出言挑釁,不禁暗暗叫苦,心道:“這魔教惡徒雖是武功甚高,但我與師兄合力,未必便不能勝!”卻也並不畏懼,與身旁那稍矮的嵩山弟子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拔劍出鞘。見三人對峙,眼見便要動手,路旁的百姓們發一聲喊,頓時散了個乾乾淨淨,生怕遭受池魚之災。那錦衣公子吃了一驚,急急退後了幾步,但他年少意氣,又頗為好武,一時之間卻是心內躊躇,遲遲不願離去。曲非煙隨著人流退到了一旁,面上雖依然不動聲色,心中卻是驚疑不定。日月神教教眾均分屬十堂,而這老者竟說自己是任盈盈之屬下,這卻是何道理?私蓄教眾乃是大犯忌諱之事,究竟是那老者信口妄言,還是任盈盈憑藉自己神教聖姑及前教主之女的身份有恃無恐?她心思轉動之間,那老者已倏然前躍,與史登達二人戰在了一處。他雖身無兵刃,但以空手入白刃之術在兩柄長劍之間穿來插去,一時間竟是佔盡了上風。史登達勉力擋下了對手攻勢,心中本已存了幾分畏懼,回首卻見自己的同門師兄已在緩緩向後退去,不禁心中一凜,暗忖:“莫非他想拋下我逃走?”心神恍惚之下手中招式不由緩了一緩,那老者目光一閃,袖中一簇銀針直直射出,正釘在了那名較矮嵩山派弟子的胸口。此傷原本並不甚重,但那弟子卻慘呼一聲,一跤跌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史登達見此情形,不禁大驚失色,急急後退了幾步,顫聲道:“黑血神針!這是黑血神針!你莫非是曲洋?”那老者皺了皺眉,卻並未出言辯駁,竟似乎是預設了。
曲非煙冷冷盯著那老者,面色已是難看之極,無論這老者此舉何意,他的行止已觸了她的逆鱗!但此刻出手著實並非明智之舉。她內功雖不及這老者,但憑招式之高妙想要勝過其也並不為難。但她並不以輕功見長,若這老者一意脫身,她恐怕也是無能為力。更何況還有那嵩山派的史登達和一名不知根底的錦衣公子在旁虎視眈眈!正在此時,前方卻有數十駕馬車轔轔行了過來,為首的中年漢子騎著一匹遍體漆黑的駿馬,顧盼之間頗有威勢。那錦衣公子原已惶恐不安,此時突地面露喜色,疾步向那迎面而來的車隊走去,大聲叫道:“爹爹,孩兒在此!”那中年漢子皺眉望了那伏屍在地的嵩山派弟子一眼,舉手揮停了車駕,卻並不理會那錦衣少年,先抱拳向那老者和史登達一揖,道:“在下福威鏢局林震南,這是犬子林平之,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