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簡寧一提醒,傅天澤才忽然記起自己為人女婿似的,微笑著面對簡母道:“媽,您安心去療養院,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為您治療。小莫心腸好,又懂事,寧寧不在了,都是她在我身邊陪伴我,緩解了我這幾個月來的心痛。您以後就把小莫當成女兒吧,相信寧寧在天之靈一定會覺得安慰的。”
要有多無恥可笑,才能講出這種違背良心顛倒黑白的話來?
簡寧明顯感覺到媽媽的手顫抖了一下,忙握緊媽媽的手,以莫苒的一張臉安慰她:“簡媽媽,您放心吧,大叔由我來照顧,您也由我們來照顧,有我在一天,就會把您當媽媽一天。”
她的眼神純淨無辜,明明什麼情緒都沒外露,卻給了簡母以勇氣,簡母望了一眼傅天澤,隨後衝簡寧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
簡寧這才“喜悅”地去洗澡換衣服,她想拉傅天澤一起離開,傅天澤卻笑道:“寶貝,大叔想跟簡媽媽說說話,你先去吧。”
傅天澤摸著她的頭,臉上的表情異常溫和,可簡寧怎麼看怎麼不放心,她怎麼敢將媽媽再丟給魔鬼看護?
然後,她別無選擇,她不能讓傅天澤產生懷疑。她忍下心底的糾結,對上媽媽的眼睛,媽媽平靜坦然,不見半分慌張。
簡寧的心才稍微放鬆了一點。媽媽一直抑鬱,在傅天澤的監視之下隱藏著她已經恢復的記憶,可以說是個演技派。簡寧將擔憂拼命壓下去,將信任交給最愛的媽媽,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等到門帶上,傅天澤的目光才收回來,他也不找地方坐,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簡母,笑道:“媽,自從寧寧和爸爸去世,我們好像都沒有好好說過話。我一直很自責,為什麼當初寧寧和爸爸出事的時候我不在他們身邊,您……不會還在恨我吧?”
他說到最後那個“恨”字,臉上是帶著笑的。
這個問題有多喪心病狂,只有傅天澤本人清楚,他作為殺人犯,卻還當著受害者的面若無其事地撇清干係,簡母沈佩佩渾身僵冷,恨不得爬起來咬掉他一塊肉!
然而,女兒的性命在傅天澤的手上,她們母女都被囚禁在這裡,如果她真的衝動,上去跟傅天澤拼命,後果只能是輸,誰不知道這裡是傅天澤的地盤?
簡母躺在床上看著傅天澤,像是聽不懂他說話似的,平靜地眨了下眼睛,默然地望著他。她不躲避魔鬼的對視,她裝作瞎了眼睛忘了所有。
傅天澤還在笑,如從前那些年一樣溫文爾雅:“媽,您放心,我叫你一聲媽,並不只是因為寧寧的關係,畢竟你和爸爸照顧了我很多年,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的現在。等您去了療養院,除了小莫會陪你之外,我也會讓人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照顧你,您安心養好身體,別的事情不用操心。”
這話是威脅還是警告,只傅天澤一人清楚。簡母的手在被子裡握緊,身體僵硬,她不怕死,她只怕女兒再次受苦。
等簡寧換好衣服,女傭們也已經將簡母收拾好了,眾人攙扶著簡母下樓,還是將她安置在輪椅上推著走。
傅天澤安排的療養院並不在s市,而是在地理位置較為偏僻的w市郊區,那裡是山區,空氣不錯,且交通不便,傅天澤有他自己的打算,確保簡母不會與外界接觸。
幾人需要乘飛機去w市,再轉車去療養院。簡寧一邊跟著推簡母的輪椅走,一邊看手機上的時間,快了,就快了……
剛進機場大廳,就有一群記者圍堵了過來,連珠炮似的問全部掃了過來——
“傅先生,請問您知道昨晚著名演員沈露小姐墜樓身亡一事嗎?”
“傅先生,作為沈露的緋聞男友,請問您對沈露的死有什麼看法?”
“有人說沈露小姐是為情自殺,請問您怎麼看?”
“傅先生,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