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的掙扎。
顧朗依然看著前方道,“那些畢竟是少數,體制總有被完善的時候,期間漏洞是無法避免的,可我們不能用生命來償還生命,沈沉知曉的道理,你沒理由不清楚。”
“呵,那就讓你的這些冠冕堂皇為那些曾經的少數買單吧。”J逐漸開始用力,俯身輕輕在顧朗耳邊低囔道:“好孩子,在那個世界主會愛你的。”
“偏執型精神分裂會出現評論性幻聽、機械性幻聽,沈沉,你學、過的…”顧朗覺得漸漸無法呼吸,他想再多說點,期望沉睡中的沈沉能夠聽到,但如今再開口,肺就覺得被狠狠的灼燒著,語言無法從口腔中清晰的表達,連彈出一個字母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喉嚨像被割破了般充斥著腥臭的鐵鏽味,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連掙扎都懶得掙扎,大概他的覺悟就是如此,就算他明白,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其實根本毫無意義。
但他還是想起了一年前沈沉在那次爆炸事件中挺身護了自己一把這檔事,一年裡,他從未忘懷,哪怕兩人都沒有遭受什麼人命關天的重傷,他還是覺得自己虧欠了他,讓他落下了病根,乃至出現了J,哦他甚至不能確認J是在那時候出現的,但是J不明確回答他他也就沒繼續追問,搭檔了這麼久,到底還是不瞭解他,真是不應該啊。
顧朗不甘心的閉眼,腦子像走馬觀花般倒帶著無數的場景,據說人在死前都能感受到這樣美麗的景象,已追悼曾經。
原以為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蒼白人生,顧朗卻看到了許多那熟悉的身影。說來也是,他生命的好長一段時光,都有著這個人的陪伴。期初分明冷冷清清不敢靠近像個小徒弟般,後來卻會對自己無賴耍皮,幫著打掩護,成了替自己出面的“外交官”,看他似是嬌嘖實是嫌棄的鄙視,又有如是孩童般淺淺的睡顏,那個柔軟到讓人留戀的頭髮,大概這輩子是摸不到了吧。
顧朗的手指幾不可聞的抖動了下,喜歡嗎 ……
他的記憶定格在那個人薄冰又微顫的雙唇上,直到那時才猛然看到他的弱小,心疼的讓人無法放開。如果還有機會,也許會跟這個人告白吧,畢竟現在才發現,原來是這麼喜歡嗎。
顧朗費力的勾起嘴角,感覺到不知何處流淌的濡溼的液體,大概,是自己的血吧。
J鬆開手,沙發上的人沒了支撐力像根羽毛般輕晃晃的倒在了一旁,已經殺了他… 意識到這個結果的J,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沒想到身為連環殺人犯的自己居然也有這麼膽小的時候,果然是因為殺了不該殺的人嗎,他用手緊緊抓著沙發,彷彿將指尖嵌入了沙發的內部以來控制自己的抖動,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卻驀地模糊了眼睛。
“誒?”
他不敢輕易放開自己緊繃的手,並不想直面自己的軟弱,可眼睛裡的淚珠子卻跟斷線試的掉落不停。
“為、為什麼會這樣?”
J佝僂著身子,看著已經沒有氣息的人,瞬間洶湧出來的悲傷像要將他轟然擊潰般,這種溺水式的感覺他是頭一次體會,哪怕王肖希的逝世,也並沒有讓他這麼痛苦,他以為那個人已然是他最有感情的物件。
是沈沉吧,一定是沈沉吧。畢竟是自己喜歡的男人,死在自己手裡才會這麼痛苦吧。
J順著沙發背蹲了下來,鬆開手半會,轉過身坐在了地上,他拼命仰著頭,嘴咧的很大,笑起來尤其僵硬,“哈,廢物,你也是別哭了。該死,你再這麼哭下去,我可怎麼幹活啊。”
J不停自言自語,也不清楚到底是在跟自己說話,還是跟體內的沈沉:“你等著被抓嗎,你在這麼下去,只能等著進監獄了,你知道嗎?”
“喂,動起來啊。”
“喂…你不是這麼脆弱的人啊,J。”
他說著,終於將手掌覆向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