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能信任的人手,恐怕是有多少都不夠的吧。)
作為事前的提醒,悠二把這種跟訴苦無異的,為好友著想的忠告說了出來。
“以前的我也說過了,這可不是什麼有趣的工作啊?那是一種非常枯燥單調,整天都要跟資料大眼瞪小眼的的無聊工作。這樣你也——”
“嗯,真的,拜託你了。”
佐藤沒有抬起頭來,繼續請求道。
“無論是什麼無聊的事情也好,即使僅僅是一次或兩次也好,我也希望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在能夠生關聯的時間裡,實際上去感受一下自己目標的邊緣一角啊。”
“佐藤?”
悠二察覺到了——他的這種口吻和態度,看來並不僅僅是源於由決心產生的拼命情緒。
佐藤一口氣把手裡的那杯咖啡喝光,正想要是說句能緩和氣氛的話,卻又在中途躊躇了起來——
“……”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無法忍耐這一陣起因於自己的沉默,繼續說道:
“……其實,我跟老爸談過了。”
“咦?”
考慮到佐藤至今為止都一直在迴避涉及到自己家人的話題,悠二不禁出了驚呼聲。僅僅是從他那種態度,以及從跟他相識更久的同班同學,田中榮太和緒方真竹口中聽來的隻言片語來判斷,也能夠輕易地推測到,佐藤跟家人之間的關係,簡直是越了險惡的程度,甚至可以說是近似於斷絕性的關係了。
“怎麼說呢,也不是我的努力……不對,我的辛勞……也不是,是什麼呢……算了,總之就不是這些東西的結果啦。”
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佐藤以半帶辯解的口吻說道:
“總之就是前天啦。那個當清潔工的老婆婆看我每天都在電話周圍晃來晃去,大概是看不過眼吧,就讓父親那邊打電話過來了。結果就是這樣……真的是毫無預兆地就變成這樣了。”
“是……這樣嗎。”
悠二也只能這樣回答了。
“所以……呢。實際上跟他談起來才知道……似乎只不過是因為我自己一直頑固地拒絕見面而已……”
聽他那種口吻,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實際上,對本人來說,這件事的突然進展也是出乎意料的事,所以也沒有什麼實感。
悠二根據自己的常識,本來想說一句“那就好”,但卻又猛地捂住了嘴巴。繼續說下去的話,搞不好會突然讓他找回那種實感。從而導致他那無處洩的鬱悶情緒爆出來。於是,悠二打算暫時還是由得他自己說好了。
“然後啊,老爸就叫我過去他那邊。”
由於他說得實在太自然了,悠二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
“本來就只不過是把老家的屋子留在這邊而已,我在這裡也單純只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父親和哥哥都是在那邊生活的啊。”
“……?”
佐藤說了這麼多話,悠二卻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竟然若無其事地隨口說出了‘沒必要分開了。快過來這邊住吧’這種話。至今為止我一直拼命逞強,自以為在反抗他們而大嚷大叫……那到底算什麼嘛,混蛋!”
在鸚鵡學話般地這麼說了一句之後,悠二才終於領悟大了——跟話話的口吻完全相反,佐藤的態度其實是傾向於接受這個建議的。同時,也理解了他為什麼那麼渴求接觸從外界宿送來的資料。
“佐藤。”
“嗯——我要轉校了。是個相當遠的地方。如果快的話,恐怕剛過年就要離開這裡了。”
“怎麼,會……”
悠二不由得感到一陣眩暈。
這並不僅僅是因為要好的朋友即將轉校這個突如其來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