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現在的自己對[革正團]來說根本沒有交易的意義,除了同志這個身份以外,就毫無存在價值——如果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正因為在現在這個時刻,薩拉卡埃爾才說了出來。
“關於是什麼原因令他做出‘那種事’這個問題,我是無法回答的。因為我並不知道曾經存在於那張照片中的交流究竟達到了哪個程度。”
他的話語,無論何時都充滿了理論性。
“可是,關於他經歷了什麼樣的過程才決定要協助我們,以及他向我說過些什麼——這些事我都能告訴你。而更進一步的……關於他的想法和採取行動的意義,就只有由你自己去現了。這樣的話,也沒有問題嗎?”
“是的。”
哈麗埃特堅決地回答道。
“很好。我有東西想讓你看一看,請跟我來吧。”
薩拉卡埃爾點了點頭,然後邁出了步子。
“我就先從你們的母親……託瑪希娜?史密斯夫人說起吧。”
“母親……的……?”
他所開啟的門扉,在哈麗埃特看來就好像測試勇氣的關口一樣。
哈利和哈麗埃特的母親——託瑪希娜?史密斯。
在美國出生的她,由於某種因緣而進人了西海岸的外界宿工作。然後,在那裡跟一位男性同事相戀、結婚、生下了孩子。這樣的經歷在外界宿裡並不少見,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同伴們也為兩人祝福,她們也過得很幸福。
然而有一天,一場出人意料的災難卻在她們一家的頭上。
為她們祝福的其中一位火霧戰士,在美國的內亂中死去了。託瑪希娜的丈夫感到無比的憤怒和悲傷,最後採取了當時的外界宿也偶爾會出現的某種異常行動。
由外界宿的成員——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的人類進行的契約。
託瑪希娜的丈夫為了給朋友復仇,成為了火霧戰士。
火霧戰士一旦訂立了契約,就會失去當時作為人類所擁有的各種關係。
託瑪希娜的丈夫當然也不可能逃脫這個世界法則的束縛。
由於契約的關係,他被周圍的人所忘記,扔下妻子奔赴戰場,死去了。
託瑪希娜根本不知道生了什麼事。
她失去了丈夫的記憶,之後那個丈夫還不明不白地死掉了。在訂立契約之後,“一個男人”告訴她自己就是丈夫,你只是忘記了,不過這是事實。
但是,被如此“唐突”地告知這些事情,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也沒有任何實感。
然後,在男人死了之後,她也理所當然地沒有什麼感覺……只是,面對被告知的事實、以及作為知識的事實和感覺之間的差距、還有世界法則本身,她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和恐懼感,更陷人了自責。明明什麼都沒感覺到,但正是因為什麼都感覺不到,才讓她陷人痛苦之中。
年幼的哈利對母親所受的這種痛苦記得非常清楚。
關於父親的事情,他一點也不記得,只有一個印象就是——對母親說了一些多餘話的火霧戰士。雖然也記得他抱起過自己,也說明過他是自己的父親,但就算這樣也不可能接受下來,所以一直都以為他在一個人演戲。
所以,即使他不在也完全沒有感覺。
只有母親的煩悶和痛苦越來越嚴重這一點,讓他非常難受。
不久之後,對託瑪希娜的憔悴感到擔憂的朋友們勸她移居到夏威夷去。並不只是因為那裡的穩定氣候和美麗的大自然可以休養身心,同時還帶有事務上的理由——因為當地歷史短淺的外界宿需要一些經驗豐富的成員。
於是,在朋友們的說服下,託瑪希娜踏上了夏威夷的土地。在新的土地上跟兩個孩子的生活,終於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