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火霧戰士和‘使徒’為了不讓自己的感覺生混亂,在本能上是不會過度對人類的氣息加以注意,所以在面對沒有害意的人類時,反而很可能察覺不到呢。”
“雖說如此,我們也不會遲鈍到連一個受傷的人從隔壁房間離開了也察覺不到的地步。大概是拿到了什麼灌注有遮斷氣息自在法的器具吧?”
把這些話正確地轉述了出來之後,薩雷終於放棄了躲進床單的做法。他向旁邊那二為一體的神器“蓮格”和“扎伊特”看了一眼,向搭檔確認道:
“假如真的拿著那種東西的話,那到底是誰為她準備的?”
“在這個地方的話,恐怕也只有[革正團]了吧。”
如果哈麗埃特所說的話是真的話……那就意味著,跟其中一方的當事者有血緣關係的人,在目擊了那次事件的真相——由原來的同伴起叛變和互相殘殺的來龍去脈——之後也依然倖存了下來。那並不是能以一句“運氣好”就能解釋過去的問題。明明處在一個有可能清楚瞭解狀況和整件事情經過的立場上,在之後也依然平安無事地生存下來繼續活動……也就是說,不僅僅是她的哥哥,就連她自己也跟[革正團]有聯絡——只有這樣想才更為自然
“明明是從父母親那一代開始在外界宿工作的啊。”
“也就是說,‘母親是被使徒啃食而死的外界宿成員’……這個身份本身,就成了不讓周圍人對她的立場產生懷疑的最佳隱身衣了。”
聽了兩位師傅的對話,歐德莉婭和維捷露婭疑惑地問道:
“說起來,在跟海魔戰鬥的期間,也虧她能一直瞞過去沒有暴露身份呢。”
“對呀對呀,先不說外表像不像吧,難道認識哥哥和她自己的舊知交連一個都沒有來嗎?”
兩人稍微想了一會兒——
“根據那個女人說的話,應該的確是有親密的人在襲擊時被殺死了。”
“之後,她就利用自己從當地不斷輸送情報的立場,對派遣而來的討伐者進行監視,或者是以邀請的名義進行操作……就是這樣嗎?在哪個意義上還真是能幹得可怕呢。”
作出了一個推測的回答。
“……”
平時一般都會插進一兩句中肯看法的琪婭拉,並沒有加入到對話之中。只是語氣軟弱地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做法到底有沒有錯。
“……為了把哈麗埃特小姐的心情拉攏到我們這邊來,我是不是……至少該回答一下她的問題會更好呢……”
看到徒弟的後悔表情,薩雷輕鬆地笑了笑,說道:
“那種敷衍性的話,我看是不可把煩惱中的人阻攔下來的吧。而且,要說有錯的話,也應該是作出了模稜兩可的指示的我吧。”
“對,而且對火霧戰士來說,訂立契約時的狀況是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的,甚至可以說是一道禁忌的秘密之門……沒能說出口,也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反應啊。”
“是的……”
她的回答缺少了一如既往的乾脆感。
連續生了這麼多衝擊性的事情,而且對少女來說也全都是第一次碰到的狀況,她內心的疲累,已經很容易可以從臉色上看出來了。
(沒辦法了。)
(是啊。)
跟搭檔交換了心裡話之後,薩雷向少女伸出了一隻手。
“琪婭拉。”
那是最近自己認為已經不應該再這樣嬌縱她而放棄了的習慣。
“……啊。”
琪婭拉的表情立刻高興了起來。她馬上把椅子搬到床邊,然後用自己的雙掌包裹住他伸出來的手,坐了下來。繃緊的臉頰也放鬆了下來,微笑道:
“很久沒有這樣了。”
“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