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對‘天道宮’送我們到這裡來的回報,才被委託來傳達留言的。傳達之後的事,我就不管了。如果是為了阻止你們的暴行,我甚至會不惜消滅她。”
“小夜啼鳥”雖然知道自己處在危險中,但是,她只是轉動著那隻睜開的眼睛。即使她能感覺到什麼,都不能移動被控制著的身體。
瑪蒂爾達的視線絲毫沒有看向那邊,並用斬釘截鐵的口吻說道:
“我乃‘天壤劫火’亞拉斯托爾的火霧戰士‘炎灼眼的殺手’瑪蒂爾達·聖米露,也就是為你那種無道的惡行和瘋狂行為送葬的使者。”
青色火焰就象是埋在灰裡一般隱藏著自身的熱量,以平靜的口吻回答道:“我想回答的是,你來得正好……我們'葬式之鐘'最棘手的敵人。但是,現在你能幹些什麼呢?聽你的聲音,很明顯只是勉強在虛張聲勢而已吧?”
瑪蒂爾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起來:“……被你看穿了嗎。”
經過接二連三的激烈戰鬥,她的身體已經跟空殼沒有兩樣了。為了想對方虛張聲勢而準備的空蕩蕩的大劍和盾牌,幾乎都已經無力舉起。要是在平時,她應該早就倒下了吧。而現在,支撐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的,是一半在亞拉斯托爾,而另一半則是自己的意志。
比任何人都熟知她這種好強而固執的性格的魔神,從指環上以挑釁的口吻問道:
“即使如此,你這樣主動把我們請進來,也未免有點寬容過度了吧,‘冥奧之環’。”
“……我在這個地方,把你們這樣危險的敵人,敞開大門迎了進來。這裡面的用意,你們應該明白吧?”
聞言的瑪蒂爾達環視了一下四周,想確認這裡會不會有陷阱。亞西斯看到她的這一舉動,不由得漾起了一絲憐憫之心。這簡直就象當年的自己和迪絲的寫照。把使命感作為自己唯一的支撐點,竭盡全力全身心地投入無止境的戰鬥,最後落得無為徒勞,四處漂泊的下場。那樣一個火霧戰士的身姿。
於是,他把在那裡找到的唯一答案告訴兩人。
“因為我早就知道,你們倆相愛了。”
亞拉斯托爾一言不,保持沉默。
“……”
瑪蒂爾達則露出與他期待相反的笑意,並且回答道:
“哈哈,你是想讓我們成為‘第二個’,而藉此把我們拉攏進來吧?”
象是被一下子射中靶心那樣,亞西斯知道被揭穿了。但他依然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沒錯。在你們火霧戰士生存的終點,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費勁心血,討伐別人,又被人討伐,到了現在只剩下死路一條的你們,也應該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吧。”
他在自己選擇的終點上懷抱著的更深於青色火焰的青色結晶,以及其心臟的跳動,映照字灼眼之中。瑪蒂爾達以自己的話回答道:
“那並不是什麼真相……僅僅是你個人得到的結果罷了。”
亞西斯對於在瀕死狀態也能保持如此頑強氣勢的她,感到極為不解。
“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你做到這個地步?難道是保護人類世界的使命感嗎?”
“根本不是那麼偉大的理由。僅僅是復仇……是對自己的復仇。明白嗎?”
這個耳熟能詳的火霧戰士戰鬥的理由,卻被附加了一些奇妙的字句。
“什麼?”
“只要這樣子脫胎換骨,就可以獲得戰鬥的能力。這是對被剝削了這一切的以前的自己的報復。所以,我絕對不會停步。我對自認為能做到的事從不猶豫,只會一直往前進。”
正如她所說那樣,瑪蒂爾達在天秤的大秤盤上慢慢向前邁步。然後,她仰望著一旁浮在半空的鳥籠裡坐著的那位少女。
“那個,身穿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