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想,你的夢想,眨眼間便可實現,這事,我幫不了你。”
“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夕顏拉著夏夜白的手,決然轉身,行至慧春坊門口處,白鳳突然上前快速走了兩步:“龍行有雨,澤被三生。”
夕顏的一隻腳正準備踏出門檻,聽到這兩聲,拉著夏夜白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帝傳三世,武代李興,你可知是何意?”
夕顏的身子驀然僵住,放開夏夜白的手,猛然轉過身,衝到白鳳的跟前,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你如何知道這些?”
方才她說的夏桀商湯,秦始皇之人,這琉璃最淵博之人也不知其人,這邊說明,這時代和中國是隔開的,只是文化相近而已,若是如此,這時代,哪裡來的一代女皇武則天,可方才那分明就是讖語,尤其是後兩句,也是她名字的由來之處。
那些老不死想她光耀武家,恰恰她又是女兒身,雖整日和那些堪比非洲煤窯出來的壯漢一起,日日訓練,可面板依舊光滑細膩,眼含嬌媚身帶花香,十二歲那年結束了那血腥的殺戮上火以後,便有了這樣的名。
白鳳一句話也沒說,那雙眸子如雲霧一般,煙霧繚繞,卻足以包容一切的血腥與醜陋。
他突然執起夕顏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像是這樣就可讓她手上的殺戮血腥通通消失:“是我把你帶到這裡的,如何能不管?”
夕顏瞪大眼睛,對於自己聽到的似有些不敢置信,他這是什麼意思?那幾句讖語,根本就不是亂說的,是他把她帶到了這陌生的國度。而她就像唐僧一般,西天取經要經歷九九八十一劫難,而她從小到大所吃的苦頭還不夠,還要再在這個地方繼續如履薄冰的生活?是她的幻覺嗎?這世上如何有如此滑稽的事情?
“既然結束了那般的生活,為何不讓自己乾乾淨淨的呢?你這身體很乾淨。”
夕顏的思緒混亂,大腦一片的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可她卻本能的很是用力的揮開了他的手,一雙眸子迸射出駭人的寒意,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喃喃自語:“為了生存,這雙手,已經不知道結束了多少人的生命,還在意鮮血嗎?國師既如此神通廣大,為何不把我的那些記憶一併消了去,在我看來,這世界,唯一的準則,唯弱肉強食爾。”
她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但身為女子,那有誰天生就是心腸惡毒的,第一次殺人,她才七歲,也會怕得全身顫抖,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那些人死去的畫面,臉上都是血,面目全非的模樣,她躲在帳篷裡,一整夜都不敢睡覺,可若不是這樣,死的就會是她。
那些人可真是好笑,在她的手沾滿了同伴的鮮血以後,竟把她從那個地方放了出來,每日讓她應酬那些歌舞昇平的場面,人人對她好到不行,可這樣,便可溫暖那顆早就被鮮血冰冷的心了嗎?
“若你真想我乾乾淨淨的重新開始,便不該找上這莫夕顏。”
也許一開始,她會不甘心一身的本事被埋沒,可她依舊會願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日平靜的生活,可莫夕顏不行,她要保護痴傻的夫君,要撐起整個王府,她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但既然做了,為何做不到最好呢?
這是夏明旭等人第一見到有人質疑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瞧見國師的情緒失控,他們原本以為像那樣的人物,永遠都該高高在上,就像是畫中的仙人一般,憐憫世間萬物,再沒有其他的情緒,現在看來,他身上原也有常人的情緒,可那時間,太過短暫,以至於他們甚至覺得那只是一瞬間的錯覺。
“若想解你心中疑惑,你隨時到天鳳殿找我。”
夕顏的背影僵住,腳下的步子更快,卻始終沒有停下,也沒有轉身:“三日後,我自當拜訪,國師該知道我想問什麼,到時若不給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