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似乎變了許多,在杜梓霜罵他是狗的時候都一臉淡然的他,現在眼裡竟騰昇起怒氣。用力的一推,就把我推在了鐵欄杆上。
他氣得銀牙暗咬,語氣兇巴巴的:“我會這麼做,是因為我陪不了你一輩子!”
他眉頭鎖的死死,眉間的山峰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他總是鎖著眉頭,像是有很多心事。
“那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你,我會過得更好,你是個殭屍,請你安守本分,不要管我過得好壞。”
我正準備走,觀察完現場的郭隊,叫住了我:“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戊戌什麼也沒說,甚至連看我都沒有看一眼,便和警車擦身而過,他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西裝筆挺,神色淡淡,油然升起一股子孤傲寡情的氣質。
秋風吹起了他的頭髮,來往的異性不斷的回頭,他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面板比之前要鬆弛,我疑惑的往下看,只見他的腿還在不停的流血。
我放在車窗上的手,不可抑制的顫抖,心臟如同被放進了攪拌機裡,來回的攪拌。
如果你受傷了,我會陪著你一起痛……
我抱著膝蓋,沒由來的嚎啕大哭,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哭得肩膀顫動,喉頭抽噎。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一隻殭屍,可它確實潛移默化的發生了,在我的身體裡盤根錯節,不時的扯著我會痛的神經。
愛情本應該是美好的,幸福的,我愛錯了物件,所以遭受著痛的洗禮。
我愛上了他,早在他的牙齒徘徊在我的脖子上卻又隱忍收回的那一刻,我便愛上了他!
這種愛還沒有到讓我到奮不顧身的地步,所以我才會在我還擁有的理智時,儘可能的制止。
坐在我旁邊的警察看我哭得稀里嘩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對我說:“小姐,你別哭了,我們只是找你問一些事情。”
看他眉宇間一副未沉澱的樣子,大概就是那個剛來的吧。
沒想到他辦案的時候聽粗魯,面對異性的時候,竟收斂了身上的戾氣。
而戊戌呢?他可以對任何一個人溫柔,好脾氣,唯獨對我不行。
自從來到警局,已經等了三個小時。
郭隊一臉嚴肅的再一遍問我:“你是說你屍體自己爬上了陽臺?”
他可能覺得我的說法荒唐,是在刻意逃避。
“對,大家可能沒有注意到,但是我被玻璃扎到的時候往六樓看了一下,我能確定當時沒有人,死者的屍體,在我低頭的再抬頭的一瞬間就出現在了陽臺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玻璃?”
“對,我確實被玻璃扎到了。”
我把腳從他們給的拖鞋裡取出,亮出了腳底板。
審問間裡的幾個警察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這個郭隊開口了:“宋小姐,你肯能出現了幻覺。”
“法醫鑑定死亡時間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死者死於七天前,所以不可能自己出現在陽臺的外面。死者的屍體被繩索掛在陽臺處,路上的人如果抬頭,只會看見有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站在那裡,這一點我們跟附近的居民證實過了。”
我絲毫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心裡盪漾著怪異的感覺,傷口呢?我明明被玻璃紮上了,為什麼現在沒有傷口了。
完了!
我不會真的變殭屍了吧!
可是沒有理由啊,如果我變成了殭屍怎麼還能出現在陽光下了,戊戌也說了,我如果要變成殭屍,必須要喝下他的血,必須是喝下,但我從來沒喝過他的血!
我的心裡面有無數個小人在打鼓,說不出的詭異。
“所以,我們確定你剛剛說的那段話,是你的幻覺,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