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在第二個花園的角落。他剛剛將一桶水從井裡提上來他就聞到一陣奇異的幽香,那絕不是花園花瓣散發出來的香氣,他敏銳的感覺告訴他有人在靠近。
他抬起頭來就看到了一個女子,她正在撥弄著花園的一朵菊花,似在為菊花感嘆,眼神哀怨疲倦,就像夕陽一樣。
她沒有那種看了一眼就難以忘記的容顏,她是那種看了一眼還想在看第二眼的美麗,夕陽盯著她目光就在也沒有移開,他並不是花痴,他陷入了遐思。
她已經走了過來,走到了夕陽的身旁,緊緊的盯著他。
他似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了頭繼續手邊的工作。
然後他就聽到了她的聲音,她的聲音異常的甜美,甜美中似又帶了一點幽怨,她道:“我很好看?”
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他點了點頭。
只聽她又道:“我既然好看你為什麼不多看兩眼呢?”
他抬起頭來再次凝視著她,她眼神依舊那麼哀怨,哀怨之中又帶了一絲絲的輕蔑,仿似對眼前的這個男子不屑一顧。
眼前的這個男子稜角分明,五官端正,就是面板稍顯黝黑,他的眼睛漆黑,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明亮的眼睛,這雙眼睛雖在看著她,她卻沒有看到像以前那一樣的yù火,只有疲倦和憐憫,也像一隻貓在盯著耗子一樣。
這個男人有點與眾不同,可究竟哪裡不同她又講不出來,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夕陽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看著那個遠走的背影,心底波濤洶湧,那個女子就是這次他的目標----公孫小蝶。
不斷的忙碌之中時間總是過的特別的快,中午已到,夕陽也終於有時間靜下來休息,但他不能休息,因為他還有一件事要做,他要找到公孫小蝶的住處。
他也認為中午的時間是一個人容易疲倦的時候,這段時間剛剛吃飽飯,加上睏意,守衛難免會有疏忽,但就算沒有疏忽他也不會再奇怪,他還是做了偽裝,他端著一壺茶就畢恭畢敬的走了出去。
他有狗一樣靈敏的鼻子,他還記得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香味,就那麼一絲絲的香味,他找到了她的住處,那是一個小小的靜謐的四合院,院內樹木清脆,生機勃勃。
他在門口猶豫了一會了,因為他不知道這小小的院子了又有多少奔流的暗湧,他作了最壞的打算,最後他釋然了,因為對自己的自信,他有信心能夠全身而退。
他進去了,就像一個普通的下人一樣,一樣的端茶姿勢,一樣的走路姿勢。
跟他預料的一樣,他剛走進去,一個黑影一把劍就筆直的朝著他急shè而來,他沒有動,他的雙手在顫抖,茶壺落地,響聲清脆,劍在他咽喉半寸處停住。
他在賭,他知道這只是試探,要是他動了,不知還有多少的黑影將他團團的圍住。
清脆的響聲驚動了屋內的人,只聽一個威嚴的聲音慢吞吞的道:“什麼事?”
這個拿劍的人馬上就走了過去,畢恭畢敬的作答。
夕陽把頭埋得更低,他不敢抬起頭來,他的雙腿在顫抖。
眼前不知何時應經來了一個人,還是那個威嚴的聲音,只聽那聲音道:“抬起頭來。”
那聲音中似乎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夕陽抬起了頭,然後他就看見了三個人。
最前邊的一個是一個面目慈祥的中年人,他軀幹挺得筆直,就像一棵挺拔的大樹;跟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臉sè蒼白,彷彿常年不見天rì;第三個就是早上看到的公孫小蝶,她的眼神還是一樣的幽怨,當他們四眼相對的時候,那雙幽怨的眼睛似乎閃現了一絲欣喜的光芒。
眼前這個人難道就是公孫凌天,夕陽的心底不由得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