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
連蔓兒不由得仔細打量了連守信幾眼,看看連守信是不是故意這樣說,挽回他自己的面子。可是,連守信這話顯然說的很認真。
“爹,那你是啥意思?”連蔓兒就問。
“……你奶這人,這輩子就是愛佔尖兒,她活的就是這個勁兒。老宅那邊,這表面上還是他們老兩口子說了算,其實啊,他們已經有點壓服不住了。”連守信慢慢地道。
連守信這樣說,讓連蔓兒不禁對他有些刮目相看起來。難得連守信將老宅的事情能看的這樣透徹。
“爹,原來你也看出來了。”連蔓兒就笑道。
“這有啥難的,我早就看出來了。”連守通道,“那兩股人,面子上還服管,這有大半,是因為還有咱們這一股在這壓著那。”
連守信能看透這一點,更為難得。
“你爺、你奶這心裡啊,肯定也明鏡兒似的。你看你爺現在對咱啥態度。說不讓咱看他們去,也沒真攔著,咱們沒回去啊,那就是給他們老兩口子撐腰去了。”連守通道。
誰說不是那,連蔓兒想,之所以要給連老爺子和周氏撐腰,是因為有這老兩口子轄制著老宅那些人,大家都清淨。
“你奶跟你爺的脾氣不一樣,她明白現在是靠著咱,可她還非得要壓著咱,這樣她才能舒坦。她才能覺得腰板直。”連守通道。
連老爺子的算是正常人的思維。而周氏,讓人難以理解的想法,不過在周氏身上,卻再真實不過。
“我還當你糊塗那,原來你看的挺清楚。”張氏畢竟是有些怨氣的,“她有誰,她心裡就有她自己個。就顧著她一個人舒坦了,別人都憋屈死。”
“這不咱不都熬出來了嗎。”連守信忙道,“她再咋吵吵、咋罵,咱過耳不聽就行了。”
周氏現在,確實是再不能對她們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了。
“也就得這樣寬自己的心。”張氏就嘆道。
真當週氏的罵是唱歌啊,也就是她們性格溫和,心胸廣,換了別人,不正面回擊,背地裡做些什麼,也夠周氏喝一壺的。而周氏,也已經為了她這個性格付出代價了。比如連秀兒如今的下場,還有平嫂那一回,也包括現在,周氏的“芳名”遠播。
“她心裡大概也知道,她提的那事,咱肯定不能答應她。她這罵我,也是罵給老宅那些人看的。”連守信頓了頓,就又道,“她罵我,我都這麼乖乖地聽著。她罵別人,他們別人誰敢不聽啊?”
“爹,你說我奶是拿你立威啊?”連蔓兒就笑著問,而且連守信還甘心配合,這是種什麼樣的精神?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吧。”連守通道。
“不這樣,就立不了威了?”連蔓兒又問。
“那個……”連守信有些答不上來了。
“爹,你這樣,我奶可不會領你的情。”連蔓兒就道,“要是習慣了,以後還得變本加厲。”
連蔓兒故意往嚴重裡說,因為她不願意看到連守信被罵的樣子,哪怕他說他是裝的。
“爹,你為我們想想。”連蔓兒對連守通道,“你知道看你在我奶跟前那樣,我娘,還有小七,我們心裡多難受嗎。”
大家就都看著連守信。
“我、我又做錯了?”連守信喃喃道。
是做的過了,連蔓兒心裡想。
“對我奶的名聲也不好。”小七接著道,如果周氏還有名聲的話。
“那、以後不這樣了……”連守信想了想,就道。
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話打動了連守信,或者兩者都有,從那以後,連守信果然就避著周氏,周氏罵不到連守信,氣不順,就變本加厲地在老宅罵起人來,一天三頓,偶爾還有夜宵,老宅的人無一倖免,當然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