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這關係到子嗣、傳宗接代的大事,二是因為,二房這次扭成了一股繩,看來是下了決心。若是揭破,幾房人反目,裡子面子都沒了,就沒有了和緩的餘地。
“一個懂事的都沒有……”連老爺子狠狠地抽著旱菸。
如果二房不這麼鬧,將工錢預支回來如果大房不要總扣家裡的,將古氏婆媳攢的私房拿出來一些如果周氏肯將給連秀兒攢的嫁妝拿出一兩件出來再如果……
這個家不依舊是和和美美嗎?
“一個個的,都不懂事,不讓人省心……”連老爺子覺得頭疼,“咱沒積德,沒積德啊。”
“老頭子,”周氏見連老爺子一會狠抽旱菸,一會閉著眼睛發狠,一會又自言自語的樣子,就開口道,“我手裡可沒錢了,老二再要錢來,我沒錢給他。還有繼祖,那一吊錢,我也生不出來。……伱別打秀兒的東西的主意,咱家現在這樣,伱再把她的東西刮光了,伱讓秀兒咋說親事。以前的好日子,秀兒一天都沒過著,咱虧著秀兒了。……秀兒可不是我一個人的閨女,伱這當爹的不能幫她,伱也下的來臉刮她?”
“這話我撂在這,說下大天來,這事我也不答應。”
周氏板著臉,盯著連老爺子,表示她決不讓步。
連老爺子並沒說什麼。
“心狼,財黑啊,老大媳婦這婆媳倆,有兩箱子的東西那,一點也不肯拿出來,就惦記著吃公的放私的。……二郎媳婦個喪門星,攪家精,要不是她,家裡也沒這麼多的事……”周氏又咬著牙,將家裡的眾人,除了她自己、連秀兒和連老爺子,幾乎罵了個遍。
連老爺子緊皺眉頭,唉聲不斷。
“要不,繼祖那錢,就跟老四要。他要沒錢也就算了,他現在有錢,分家出去,他就不姓連了?他那鋪子成天銀錢嘩嘩裡往裡淌,看著家裡為錢都急的火上房了,他不伸把手,他就不怕村裡人指他脊樑骨?”周氏和連老爺子商量道,“老二家那小心思,明白兒的,要是繼祖這錢老四給出了,他們也就不折騰了。”
“天天這麼折騰,人有想給咱秀兒說親的,人家也不敢進咱家的門。”周氏說到這,臉上也露出了愁容。
家裡的其他一切事,都有連老爺子,再咋樣,周氏也從來沒有發過愁。可是連秀兒的婚事,她卻是上心的。
“家裡各個不出錢,讓人一個分家出去的出錢,這話伱說的出口,我可說不出口。傳出去了,也不經講究。”連老爺子開口道。
“有啥經講究不經講究的,又不是咱逼他。一會叫老四來,我跟他說。這又不多,就一吊錢,我跟他開口,”周氏就道,“咱這三節的禮啥的咱都不要他的,就讓他出這一吊錢。”
“不是這麼個事。”連老爺子道。
“就這麼地吧,秀兒,去把伱四哥叫過來,就說伱爹找他。”周氏就對連秀兒道。上次端午節,連守信送東西來,她其實是高興的,畢竟是她親生的,拿捏了這麼多年,連守信還是怕她的。
她發了脾氣,將豬肉撲拉到地上。她並不是嫌棄那豬肉,她只是想讓連守信知道,別以為送點東西他就孝順了。她不能表示滿意,那會讓連守信以為以後送這些就夠了,就對得起她了。
要讓連守信一直覺得對不起她,欠她的情,她的養育之恩,她才能拿捏、控制連守信。
可恨連蔓兒來了,將肉拿走了,還派了她一身不是,然後張氏竟然敢拿著菜刀來嚇唬她。好在連守信之後對她還是該咋樣咋樣,就是張氏幾個心都太狼,以後肯定攔著連守信給她送東西。
先讓連守信出了這一吊錢,以後的事慢慢再說,有一就有二。
………………
西廂房裡,聽見連秀兒叫連守信去上房,一家人都有些奇怪。
“這就